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不仅如此!”扶苏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李斯丞相,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形容枯槁的李斯被带了上来,他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赵高,惨然一笑,对着众人深深一揖:“罪臣李斯,愧对先帝,愧对大秦!罪臣可以作证,先帝遗诏,本是立公子扶苏为帝!是赵高……是他威逼利诱,逼迫罪臣与他合谋,篡改了遗诏!”
“你血口喷人!”赵高终于忍不住,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李斯,你我皆是新帝功臣,你为何要污蔑于我!”
李斯没有理他,而是抛出了一个更惊人的炸弹:“诸位!赵高之罪,何止是篡位!他……他早已暗中与匈奴有所勾结,许诺割让河套之地,以换取匈奴在他夺权之时按兵不动,甚至……甚至在必要时出兵相助!此乃卖国求荣之举啊!”
“轰!”
这个消息,比篡改遗诏更加震撼!
在场所有人,包括那些赵高的残党,都瞬间脸色煞白!
篡位,是皇室内部的丑闻;而勾结外敌,则是对整个大秦的背叛!
这是任何一个秦人都无法容忍的底线!
“不……不是的……”
一个颤抖的声音从龙椅的方向传来。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坐在那里的胡亥,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他手脚发软,竟一个不稳,从高高的龙椅上滚落下来,瘫倒在地,嘴里无意识地喃喃自语:“不是这样的……父皇不是这么说的……不是我……”
他彻底崩溃了。
这个被赵高推上皇位的傀儡,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精神防线轰然倒塌。
“废物!”赵高回头,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他用尽全身力气厉声喝道,“皇帝陛下!你还想活命吗?快下旨!下旨治扶苏谋逆之罪!禁军!禁军何在!”
然而,胡亥早已六神无主,除了哆嗦,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大势已去。
赵高党羽中,一名郎中令最先反应过来,他猛地摘下头上的官帽,扔在地上,对着扶苏的方向跪伏下去,痛哭流涕:“臣……臣是被赵高蒙蔽!请殿下恕罪!臣愿反正!”
他的举动像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臣等皆为赵高胁迫!请殿下明鉴!”
“臣愿戴罪立功!”
一时间,脱帽叩首者不计其数。
曾经围绕在赵高身边的爪牙们,此刻争先恐后地与他划清界限,生怕慢了一步便要被一同清算。
冯去疾见状,从袖中取出一份早已拟好的诏书,当众高声宣读:“奉天承运,公子扶苏诏曰:阉人赵高,欺君罔上,篡诏夺嫡,构陷忠良,联虏卖国,罪不容诛!……”诏书历数赵高十大罪状,条条清晰,句句属实。
“……今清君侧,正国本。凡旧日受其蒙蔽之臣,若能迷途知返,弃暗投明,皆可既往不咎。钦此!”
“臣,姚贾,愿为陛下效死力!”姚贾第一个带头,对着扶苏行君臣之礼,五体投地。
“臣等,愿为陛下效死力!”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朝拜声,在庄严的太庙中回荡,宣告着一个旧时代的终结,和一个新时代的开启。
赵高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听着那一声声曾经是献给他的傀儡胡亥,实则是献给他自己的“万岁”,此刻却成了刺穿他心脏的利剑。
他双目失神,口中喃喃自语,仿佛失了魂魄:“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经营一生,算计一生,最终却为他人做了嫁衣。
扶苏一步步走下台阶,来到他的面前,目光平静无波,既无胜利的喜悦,也无复仇的快感,只是淡淡地说道:“将他押入廷尉大牢,严加看管,听候发落。”
“喏!”
锐士们上前,将已经彻底失神的赵高如拖死狗一般拖了出去。
太庙之内,风波暂息。
百官们重新站起,神色各异,有人如释重负,有人心怀忐忑,但更多的人,眼中闪烁着对新君的敬畏与期待。
扶苏缓缓转身,再次望向那高高的始皇灵位。
香炉中的青烟已经变得稀薄,仿佛一场大梦初醒。
他赢了,赢得了这场决定大秦命运的博弈。
然而,他心中却没有丝毫松懈。
咸阳城太大了,大到阳光无法照亮每一个阴暗的角落。
赵高这棵参天大树虽然倒了,但它盘根错节的根系,早已深入了这片土地的每一寸缝隙。
今天在太庙里跪下的,只是树干与枝叶,那些埋藏在最深处的毒根,真的被彻底清除了吗?
一阵微风从殿外吹来,带着一丝初秋的凉意。
扶苏微微眯起了眼睛,他能感觉到,在这座看似已经平静下来的巨大都城里,某些角落的阴影,非但没有散去,反而似乎……变得更加浓郁了。
真正的厮杀,或许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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