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捋着短须,目光深远:“沛公,此乃亘古未有之仁政。扶苏陛下此举,收尽天下寒门之心。六国旧贵,根基动摇矣。”他压低了声音,“我观朝廷诏令一道紧似一道,吏治肃清,雷厉风行。此次新政,绝非虚言。沛公当约束子弟,谨守田亩,莫要再生事端,触了朝廷逆鳞。”
樊哙大大咧咧地拍着胸脯:“怕他个鸟!皇帝老儿给咱地种,给咱活路,俺樊哙就认他是个好皇帝!谁要敢捣乱,先问问俺的杀狗刀!”他腰间别着的屠刀寒光闪闪。
曹参则看着远处官道上络绎不绝、满载着新式农具和赈灾粮秣的马车队,若有所思:“朝廷此次,是真下了血本。你们看,连龙骨翻车(水车)这等稀罕物,都往咱这穷乡僻壤运了…这新皇帝,图谋不小啊。”
刘邦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望着咸阳的方向,嘿嘿一笑:“管他图谋啥,有地种,有饭吃,少交租子,就是好皇帝!走!今儿樊哙请客,狗肉管够!庆贺咱他娘的…也有了自己的地!”
在会稽郡吴中,烟雨朦胧。一处临河的织坊内,机杼声不绝于耳。不同于往日的沉闷压抑,织工们脸上带着久违的轻松。一个负责发放工钱的坊吏,正大声宣读着新令:“…陛下新政,体恤工匠!即日起,凡官营织造、冶炼、漆器等百工,月俸增三成!每日工时,不得超过五个时辰!若有病患,坊内需延医给药!此乃皇恩浩荡!”
织工们,多是女子,闻言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增俸?减工时?病了还给治?这简直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短暂的寂静后,不知是谁先带的头,低低的啜泣声响起,随即蔓延开来,最终化为一片压抑却充满感激的呜咽。
“陛下…陛下仁德!”
“谢陛下!谢陛下!”
她们朝着北方,深深拜伏下去。织机上,新织出的锦缎,在透过窗棂的微光下,流淌着温润的光泽。那上面,隐隐可见一种新式的玄鸟暗纹图样——这是工部新下发的标准纹饰,象征着大秦官造,也象征着新政之下,百工之利开始泽被黎庶。
而在遥远的北疆,九原郡阴山脚下。连绵的军帐如同白色的巨兽匍匐在苍茫大地。旌旗猎猎,戈矛如林。戍边的将士们,刚刚领到了来自关中、由新政增收保障的额外粮饷和越冬的厚实棉衣。
校场之上,一场小规模的对抗演练刚刚结束。一名年轻的材官兴奋地擦拭着手中刚刚配发不久、闪烁着崭新青铜光泽的制式长剑,对身旁的老兵道:“王伯,您看这剑!比咱以前的直刃剑轻便多了,这双刃开锋,还有这血槽!听说是咸阳军器监新出的制式!还有这弩,劲儿真足!”
老兵王伯抚摸着身上厚实暖和的新棉衣,又掂了掂手中沉甸甸的、印着“新制”字样的大钱,布满风霜的脸上露出由衷的笑容:“新家伙好!新衣裳暖!新钱实在!娃子,知道这都托谁的福吗?是咱新皇帝的新政!让关中的百姓有了余粮,朝廷才能给咱送这么多好东西!让咱们吃饱穿暖,拿着好兵器,狠狠地揍那些狼崽子!”他指着远处阴山隘口飘扬的“蒙”字大旗,“跟着蒙恬大将军,跟着这样的皇帝,咱们守好这长城,让家里的婆娘娃儿安心种皇帝给的地!值了!”
年轻的材官用力点头,望向南方,眼中充满了崇敬与希望:“陛下万岁!大秦万年!”
一股前所未有的凝聚力,一种对新皇新政发自内心的认同与拥护,如同无声却浩荡的春风,从刚刚获得土地的关中农舍,到日夜赶工的南方织坊,再到风雪戍边的北疆军营,悄然萌发,迅速滋长,汇聚成一股支撑帝国走向新生的磅礴力量。
大秦的巨轮,在经历短暂的剧烈颠簸后,正沿着扶苏亲手擘画的新航道,在民心所向的托举下,破开沉沉的暮霭,驶向一个充满未知却生机勃勃的黎明。帝国的肌理深处,正经历着一场深刻而艰难的蜕变,每一次阵痛,都伴随着新生的力量在顽强地勃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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