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冷喝如同惊雷,让混乱的大堂瞬间一静。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酒楼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一位身着青色文士长衫、约莫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他面容清瘦,眼神却锐利如刀,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身后还跟着两名眼神精悍、腰佩短刀的随从。
那几个闹事的兵痞显然认得此人,嚣张气焰顿时矮了半截,尤其是那个被我绊倒的头目,连滚带爬地站起来,酒都醒了大半,结结巴巴地道:“韩……韩先生!您怎么来了?”
被称为韩先生的男子目光冷冷扫过一片狼藉的大堂和手持利刃的兵痞,最后落在被我死死护在身后、惊魂未定的苏婉清脸上,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临江镇立规矩不易,过山风大爷三令五申,不得骚扰商户,尔等在此酗酒闹事,还敢持械行凶,是觉得军法不够锋利吗?”韩先生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带着无形的压力。
兵痞头目冷汗直流,连忙收起匕首,赔笑道:“韩先生息怒!是!是!是!小的们喝多了,一时糊涂!这就走!这就走!”说完,赶紧招呼手下,灰溜溜地走出门外,头也不敢回。
一场眼看无法收场的冲突,竟被此人三言两语化解。
赵掌柜如蒙大赦,连忙上前躬身行礼:“多谢韩先生解围!多谢韩先生!快,里面请,上好茶!”
韩先生微微颔首,目光却再次转向我和苏婉清,尤其是在我身上停留片刻,带着一丝探究:“这位是?”
赵掌柜连忙介绍:“这是敝人远房侄儿罗聿风,刚来投奔不久。
我也压下心中波澜,拱手行礼:“晚辈罗聿风,见过韩先生。多谢先生出手相助。”
韩先生上下打量着我,见我虽衣着普通,但面对兵痞和自己都不卑不亢,眼神清澈而镇定,不由微微点头:“临危不乱,是块好料子。”他又看了一眼我身后的苏婉清,对赵掌柜道:“赵掌柜,开门做生意,和气生财,但也需有些防备。令侄女容貌出众,在这乱世之中,更需小心才是。”
这话说得委婉,却是点明了祸根。赵掌柜连连称是。
韩先生并未久留,喝了口茶,便起身告辞,仿佛只是偶然路过。但我却感觉,此人出现得未免太巧了些。
送走韩先生,赵掌柜抹了把冷汗,心有余悸地对我道:“贤侄,这位韩墨韩先生可是过山风大爷眼前的红人,虽是个文人,但智谋深远,连过山风都对他言听计从!今日幸好他路过,不然就闯大祸了!”他顿了顿,压低声音,“不过他说得对,苏姑娘这容貌……终究是个隐患。过山风本人还好说,但他手下龙蛇混杂,难保没有起歹心的。”
我心情沉重地点点头。徐渊的警告,今日之事更是印证了这一点。醉仙楼也并非绝对安全的避风港。
经过这场风波,我更加迫切地感受到需要建立自己的力量,寄人篱下总归不是长久之计,我必须积攒属于自己的力量,才能更好的保护我身边重要的人。我想起徐渊提到的北方瘟疫和朝廷控制力减弱的情况,一个念头逐渐清晰起来。
几天后,我找到赵掌柜,提出想带着石柱等人北上,回安北县一带看看。
赵掌柜大吃一惊:贤侄啊!北边刚遭了兵灾,听说还有瘟疫,乱得很!回去做什么?在这里有舅舅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你们!
我早已想好说辞:“舅舅,正是因为北边遭了灾,才有机遇。那边地广人稀,朝廷暂时管不到。我想去看看能不能收拢些流民,开垦些荒地,或者做点小生意,总比一直寄居在您这里强。总不能让婉儿他们一直跟着我过这种不安稳的日子吧!”我这话半真半假,既表达了自立的想法,也暗含了对苏婉清的关心。
赵掌柜见我心意已决,而且说得在理,叹了口气:“既然你决定了,舅舅也不拦你。路上千万小心!需要什么,尽管跟舅舅说!”他现在是真把我当成了自家晚辈。
说服了赵掌柜,我开始秘密做准备。我让侯青通过各种渠道,尽可能多地购买粮食、药品(尤其是治疗风寒和外伤的)、盐铁等紧要物资。又让石柱找铁匠打造了几把趁手的短刃和几根结实的哨棒用以防身。所有的准备都悄悄进行,存放在醉仙楼一个隐蔽的仓库里。
苏婉清得知要北上,虽然对未知的前路感到恐惧,但听说我是为了让大家有个更安稳的落脚处,心中反而生出一股勇气和期待。她默默地将几人的衣物收拾得妥妥当当,还细心地将我给她的那锭银子缝进了内衣夹层。
临行前夜,我独自在院中检查行装。月光如水,照在我沉静的脸上。这一步踏出,就意味着真正开始在这乱世中挣扎求生了,甚至是争锋。风险虽然大,但机遇也同样存在。
“决定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
我猛地回头,只见徐渊不知何时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院墙的阴影下,依旧拄着那根木棍。
“徐老!”我又惊又喜,“您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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