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驿站孤零零地立在官道旁的土坡上,墙垣倾颓,屋顶塌了大半,在暮色中像一头垂死的巨兽骸骨。
我们伏在距离驿站百余步外的灌木丛后,仔细观察。
侯青之前探明的消息很准,驿站外围,隐约能看到几个穿着漕帮和地蛇门服饰的混混在游荡,像鬣狗一样盯着驿站唯一的出口。
驿站里面,死气沉沉,但偶尔能瞥见破窗后一闪而过的警惕目光。
徐渊压低声音,用他老辣的眼光判断道:
人数大概二十三四,被困了三天,缺水断粮,士气低落,但眼神里的凶光没散,是群狼,不是羊!
领头的是个黑脸汉子,叫王犇,左脸上有道刀疤,是条硬汉子,手下人都服他。
“怎么进去?外面那些眼睛盯着呢!”
侯青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我看向驿站后面那片陡峭的、长满荆棘的山坡:
不从正面走!
石柱,开路!
侯青,掩护!
徐老,您在这里接应,注意外面那些杂碎的动静。
石柱二话不说,抽出腰刀,如同人形坦克般开始清理山坡上的荆棘,硬生生开辟出一条勉强能容人通过的窄路。
枝条断裂的噼啪声在寂静的黄昏里格外清晰,引得外面巡逻的混混朝这边张望,但碍于荆棘丛生,不敢轻易靠近。
我们猫着腰,快速穿过石柱开出的路,绕到了驿站的后墙。
这里更加破败,有一个巨大的缺口。
我刚要探头往里看,缺口内猛地刺出一杆削尖的木棍,带着风声直戳我的面门!
好快的反应!
我急忙侧头躲过,木棍擦着我的耳朵刺空!与此同时,石柱怒吼一声,大手直接抓住木棍,猛地一拽!
缺口里传来一声闷哼,一个衣衫褴褛、但眼神凶狠如饿狼的汉子被石柱巨大的力量硬生生拽了出来,摔倒在地。
他刚要爬起,石柱的脚已经踩在了他的背上,让他动弹不得。
“别动手!”
我低喝一声,制止了石柱进一步动作,然后朝着缺口里面沉声道:
里面的朋友,我们没有恶意,是来谈条出路的。
缺口内一片死寂,只有粗重的喘息声。
过了好几息,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才从里面传出,带着浓浓的戒备和疲惫:
你们是什么人?
漕帮的?
还是地蛇门的?
“都不是!”
我示意石柱松开脚,让那汉子爬起来,但他依旧警惕地盯着我们,像一头受困的野兽:
我们和漕帮、地蛇门都有过节!
听说你们被他们困在这里,或许……
我们可以合作。
“合作?”
里面的声音带着讥讽:
拿什么合作?
就凭你们这几个人?
我加重了语气:
凭我们能带你们出去!
凭我们能给你们一条活路,一条不用给地头蛇当狗,还能吃饱饭、拿起刀枪堂堂正正活下去的路。
里面再次沉默!
我能想象得到,那些被困多日、陷入绝望的溃兵正在权衡,眼神里交织着怀疑和一丝微弱的希望。
终于,一个身影从缺口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正是徐渊描述的那个黑脸汉子王犇。
他比想象中更高大,虽然面色憔悴,嘴唇干裂,但腰杆挺得笔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锐利得像鹰,左脸的刀疤在暮色中更显狰狞。
他手里握着一把缺口卷刃的腰刀,目光在我们几人身上扫过,尤其在石柱和徐渊身上停留了片刻。
王犇的声音干涩:
活路?
说说看!
“跟我们走。”
我言简意赅:
我们有地方,有粮食,有钱!
但需要能打仗、信得过的兄弟!
不是当土匪,也不是当奴才,是当自己人,一起在这乱世杀出一条血路!
王犇死死盯着我的眼睛,似乎在判断我话里的真假:
凭什么信你?
“就凭我们敢来,就凭我们和漕帮地头蛇是敌人,就凭……”
我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扔给他:
这个!
王犇接过布袋,打开一看,里面是雪白的细盐和白糖。
他捏起一点盐放进嘴里,瞳孔微微收缩。
这东西,在市面上是硬通货,比银子还实在。
“这是你们弄的?”他声音里带着一丝震动。
我反问道:
不然我们凭什么在河间镇立足,又凭什么被漕帮和地蛇门同时盯上?
王犇沉默了,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缺口里那些影影绰绰、充满渴望和疲惫的眼睛。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将布袋紧紧攥在手里。
“好!我王犇这条命,以后就卖给阁下了!只求阁下能善待我这些兄弟!”他抱拳,单膝就要跪下。
我一把托住他:
不必如此!
以后就是生死与共的兄弟。
收编的过程比预想的顺利!
这些溃兵早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王犇在他们中威望很高,他点头,其他人再无异议。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寒门逆袭:我用科技平天下请大家收藏:(m.zjsw.org)寒门逆袭:我用科技平天下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