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渊推开雕花木门,将靳千阑带入布置得清雅而不失舒适的室内,随即反手轻轻合上了门扉。
隔绝了外界所有的视线与声响,白渊脸上那层用于应对父母的、轻松自然的面具缓缓褪去。
他转身看向靳千阑,紫色眼眸中透出少有的严肃,他向前走近一步,压低声音道:“在这里,有几件事你需时刻牢记:绝不可对外人提及你的真实身世,一字都不能漏;也莫要与人说起你曾下凡随墨嵩师尊修炼之事;还有……”
白渊顿了顿,目光直视着靳千阑,“日后在人前,不必再称我‘主公’。”
靳千阑安静地听着,身形挺拔如松。
闻言,他微微抬起眼睫,那双总是映不出太多情绪的眸子专注地看向黎白鸢,里面带着一丝纯粹的困惑:“那……我该如何称呼你?”
白渊似乎并未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被问得一愣,随即有些随意地摆了摆手:“随便,寻常的称呼便可。”
他觉得这并不是什么需要深思的大事。
靳千阑却垂下了眼眸,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竟是认真地思索起来。
片刻后,他重新抬起眼,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白渊脸上,语气一本正经,甚至带着几分郑重的意味开口道:“我想唤你‘白鸢’。”
白鸢?
白渊……
这两个字清晰地落入耳中,让白渊猛地怔忪了一瞬。
这个名字,仿佛隔着遥远的时光长河骤然回荡在心间。
久远到他已经习惯了“仙尊”的尊称,习惯了龙伯和父母唤他“鸢儿”,这最原本的姓名,反倒陌生得像是属于另一个模糊的前世。
白渊倏然回神,下意识地微微侧过头,避开靳千阑那过于直白滚烫的目光视线,白皙的耳廓似乎泛起一丝极难察觉的薄红。
声音里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被看破心事的慌乱,似是嘟哝般低声问道:“……为何……是‘白鸢’?”
靳千阑将他这细微的躲闪与波动尽收眼底,眼眸颜色不禁更深了几分。
他非但没有退开,反而下意识地向前倾近了半分,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错辨的认真与执着。
“他们都唤你‘鸢儿’。亲昵,却也寻常。”
靳千阑微微停顿,目光灼灼。
“若我也这般唤你,与旁人又有何区别?”
他的声音更低沉了几分,却异常坚定:“我想成为……能唤你‘白鸢’的那一个。最特殊的那一个。”
话音刚落,靳千阑却见黎白鸢忽然低下了头,银白色的长发顺着肩侧滑落,几乎完全遮住了他的侧脸,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也久久不语。
靳千阑心下微微一沉,以为自己过于唐突,冒犯了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与紧张。
“啊,主…你…是否不喜我这样唤你?若是,我可以换一个,唤你……”
他的话还未说完,白渊却突然抬起头,打断了他。
只见白渊眼眶周围有一丝极淡的、如同水墨晕染开般的微红,虽然转瞬即逝,却真实地存在过。
白渊脸上缓缓漾开一个笑容,不同于往日那种带着距离感,或应酬式的浅笑,这个笑容是从眼底泛起的,真实而柔软。
甚至带着一点点难以言喻的释然。
他丢开了那惯用的、象征着身份与距离的“本尊”自称,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地回应道:“不必换。”
他望进靳千阑带着些许不确定的眼眸中,再次清晰地、肯定地重复道:“你就唤我‘白鸢’吧。”
靳千阑眼底那潭沉寂的深水仿佛被骤然投入一颗灼热的星子,瞬间漾开剧烈而明亮的波动。
片刻后,他那张总是如同冰封般缺乏表情的冷峻面容上,竟也罕见地、缓缓地漾开一个清浅却无比真实的笑意,如同春雪初融。
他紧盯着黎白鸢,像是要将他此刻的模样,每一个细微的神情,都深深地镌刻入心底。
低声回应,那声调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与近乎虔诚的满足:
“好,白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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