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菜肴已布齐,商浅依旧端庄娴静地坐在一旁,唇角含着温柔的笑意。
白渊和靳千阑也已落座,只是两人之间的气氛微妙得几乎凝滞。
靳千阑自得知“咬尾巴”的真正含义后,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度紧绷和懊悔的状态。
他尽可能地将椅子往远离黎白鸢的方向挪了挪,挺直背脊,目不斜视,连呼吸都放轻了。
恨不得把自己缩成隐形人,生怕再做出任何惹黎白鸢厌恶的举动。
而白渊,在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正硬着头皮准备执行那坑死人的“方案一”。
他坐得像屁股底下有钉子,眼神乱飘,就是不敢看旁边的靳千阑。
黎阙在主位落座,目光在桌上扫了一圈,淡淡开口:“用膳吧。”众人这才动筷。
商浅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
往常,靳千阑总会默不作声地第一时间将黎白鸢喜欢的菜式挪到他面前,或者细心地将鱼刺剔掉。
可今天,那孩子只是僵硬地吃着碗里的白饭,头都快埋进碗里了。
她正觉得奇怪,下一秒发生的事却让她差点失态地睁大了眼睛。
只见她那从小被宠着哄着、只有别人伺候他、从未见他主动关照过别人的宝贝儿子黎白鸢,竟然……
竟然主动伸出了筷子,夹起一大块鲜嫩的、他平日自己都很喜欢的清蒸灵鳜鱼腹肉,动作略显僵硬地,放进了靳千阑几乎空着的碗里!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商浅手里的筷子顿住了。黎阙抬眸,赤红色的眼瞳中掠过一丝明显的讶异。
靳千阑更是浑身猛地一僵,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愕然抬起头看向身旁的黎白鸢。
白渊做完这个动作,耳根瞬间就红了,脸上烧得厉害。他不敢看靳千阑,眼神胡乱飘向别处,干笑了两声,声音都有些发紧。
“这个……味道还不错,你、你多吃点。”语气别扭得像是被人拿刀逼着。
靳千阑怔怔地看着碗里那块雪白的鱼肉,又抬眼看向黎白鸢那副明明不情愿,却又强撑着、连眼角那颗朱砂痣都仿佛透着尴尬的模样。
金色的眼瞳中情绪翻涌,有震惊,有不解,有一丝受宠若惊,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沉的、自我克制的隐忍。
靳千阑不明白黎白鸢为何突然转变,或许……只是为了维持表面的和气,不想让关系变得太僵?
他不能因此得意,更不能逾越。
最终,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极轻地、几乎难以察觉地点了下头,声音低哑:“……多谢。”然后便低下头,默默地将那块鱼肉吃了下去,咀嚼得异常缓慢,仿佛在品尝什么复杂至极、难以言喻的滋味。
膳厅里安静得可怕,一种更加古怪而紧绷的气氛弥漫开来。商浅和黎阙交换了一个充满问号的眼神。
这俩孩子……今天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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