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获得“长生”的那户人家,行为开始变得诡异。
他们终日惶惶,脸上总带着一种极致的、仿佛源自灵魂深处的痛苦与恐惧,像是在躲避着什么无形无质、却又无处不在的可怕存在。
紧接着,所有服食过蛊药的人,都开始以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尝试各种方法结束自己的生命。
跳崖、投河、自焚……可无论受到多么致命的伤害,他们的身体都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如初。
求死不能,活着却如同身处炼狱。他们变得沉默寡言,眼神空洞,无论旁人如何追问,都如同被抽走了魂魄,不发一言。
当时的镇长并未服用蛊药,他保持着难得的清醒。
他认为这些人或许是中了另一种更深的、作用于精神的蛊毒,或许能用特定的草药解开。
于是,他带领着未服药的镇民,开始在山上尝试种植各种药材,希望能找到解救之法。
但希望还未来得及生根发芽,噩梦便已降临。
在一个月色惨白的夜晚,所有服食过蛊药的人,如同被无形的丝线操控的木偶,眼神彻底失去了光彩,动作僵硬划一。
一个接一个,沉默而有序地,自行走入了后山那个埋葬了他们第一次“死亡”的山洞,再也没有出来。
第二天,鼓足勇气的镇长带领众人进入山洞寻找。他们在山洞深处看到了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
所有走入山洞的人,都以一种无比虔诚、却又无比诡异的姿势,面朝同一个方向,跪伏在地。
他们的身体早已冰冷僵硬,维持着这最后的朝拜。
而当众人的视线,顺着那一片跪拜的身影所朝向的方向望去时,他们看到了此生都无法忘却的景象——
一个身着连帽黑袍的女人,静静地站在那里。
仅仅是一个模糊的背影,并未回头,甚至没有任何动作,却散发出一种足以冻结血液的、非人的冰冷与威严。
那一眼,带来的并非视觉的冲击,而是一种直抵灵魂深处的、无法言喻的恐惧与渺小感。
二韦妈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最终消失在夜风里。
她手中的油灯依旧稳定地亮着,但仿佛连那光晕都带上了一丝来自往昔的寒意。
白渊眉头深锁,紫眸中光芒流转,他轻声问道:“所以,不让进这山洞,是担心那个女人……还会回来?”
二韦妈缓缓摇了摇头,脸上是一种混杂着恐惧与无奈的复杂神情。
“或许……只是害怕吧。害怕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害怕重新触碰那份深植于记忆中的、血腥而诡异的绝望。”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不过,自那以后,那个女人……再也没人见过。”
“我们小镇,倒是阴差阳错,靠着当初为了‘解毒’而种下的那些药材,慢慢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话语间,走在最前面的二韦妈脚步蓦然停下。
“到了。” 她低语道,声音在山林的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众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
透过层层叠叠、如同鬼爪般伸向夜空的黝黑枝桠,可以看到树林中央被天然框出的一片圆形天幕。
一轮圆满却散发着凄清光芒的月亮,正孤悬于天际,淡薄的、近乎银白的月光无声地倾泻下来,不偏不倚地照亮了前方——
一个幽深、黑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与声音的山洞入口。
那洞口在凄冷的月光下,静默地敞开着,像是一道通往未知深渊的界限,散发着无声而巨大的压迫感。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风穿过洞口的低沉呜咽,以及每个人胸腔里那不受控制加快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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