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观察着萧却骤然变得更加难看的脸色，继续道，“你放我离开吧。反正……过不了多久，魔尊也会派人来接我，届时——”
“你听谁说的？！”
萧却猛地打断他，像是被点燃的炸药，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再次升腾，语气气愤而尖锐，“我不会放你离开！谁来说都没用！”
白渊不解地看着他，眉头微蹙：“你何至于此？连魔尊的旨意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魔尊算个屁！”
萧却口不择言地怒骂道，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狂妄与偏执。
“他敢来要人，我就敢弑君！没人能从我身边带走你！谁都不行！” 那斩钉截铁的语气，带着一种与世界为敌也在所不惜的疯狂。
白渊眼看和他讲不通道理，心底也涌上一股烦躁，声音不自觉地抬高：
“我不可能在你这待一辈子的！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我有情人！他在等我回去！” 他试图用这个事实让他清醒。
然而，这句话非但没有让萧却有半分退让或理解，反而像是往油锅里泼了一瓢冷水，瞬间激起了更猛烈的反应。
萧却气极反笑，嘴角勾起一个冰冷而残忍的弧度，翠绿的眸子里杀意凛然：“呵……你的情人？”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语气轻蔑而充满威胁，“那我把他杀掉，不就好了？”
“你敢！”白渊怒不可遏，紫眸中燃起熊熊怒火，瞪视着萧却。
萧却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那比黎白鸢高出近一个头的身高投下的阴影，几乎将白渊完全笼罩。
他理所当然地反问，语气带着一种掌控生死的漠然：“我为什么不敢？” 仿佛碾死一只蚂蚁般轻松。
此情此景，彻底激怒了白渊，也让他意识到言语的苍白。
一股凌厉的气息自他周身散开，他垂在身侧的双手，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尖长、锋利，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电光火石之间，白渊猛地出手，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他精准地掐住了萧却的喉咙，尖锐的指甲瞬间刺破了那层麦色的皮肤，在脆弱的脖颈上划出几道鲜红刺目的口子。
温热的血液立刻涌了出来，顺着颈项蜿蜒流下。
萧却却面色不改，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翻涌着复杂情绪的绿眸，静静地凝视着近在咫尺的黎白鸢，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白渊感受着指腹下那强健搏动的颈动脉，以及温热血液的黏腻触感，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声音却冷得像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萧却，我现在给你三个选择。”
萧却依旧沉默，如同最顽固的礁石，等待着海浪的冲击。
白渊继续道，声音平稳却带着决绝：“一，放我离开。”
萧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深不见底。
白渊的心跳得更快，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第二个选择：“二，我现在就杀了你。”
萧却的面色依旧如同石雕，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波动，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空气凝滞了片刻，白渊看着萧却脖颈上那几道还在淌血的伤口，看着他那副油盐不进、固执到底的模样。
最终，紧掐着他脖颈的手，缓缓松开了力道。
手刚一松开，掌心便沾满了黏腻鲜红的血。那几道伤痕皮肉外翻，在萧却的脖颈上显得格外狰狞。
温热的血液不断渗出，顺着他线条流畅的颈项，滑过锁骨，染红了那原本只是随意围着、此刻已有些松散的浴巾，以及他肌理分明的胸膛。
血迹在他小麦色的皮肤上晕开，如同雪地里绽开的红梅，带着一种残酷而艳烈的美感。
而萧却的脸上，却依旧毫无表情，甚至连一丝吃痛或愤怒都看不到，只有一片死寂的苍白和空洞。
白渊抬起眼眸，平静地、甚至是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神情，与萧却那双空洞的绿眸对视。
随后，在萧却尚未反应过来之际，白渊将那只沾满鲜血、指甲依旧锋利的手，猛地抬起。
将尖锐的指尖，毫不犹豫地抵住了自己白皙纤细、线条优美的脖颈！
锋利的指甲瞬间刺破了那层娇嫩脆弱的肌肤，鲜红的血珠立刻沁了出来，在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上，点缀出一抹惊心动魄的红。
萧却猛地瞪大双眼，瞳孔骤缩，里面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骇与恐慌！
他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想要阻止黎白鸢这自残的行为，声音卡在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嗬气声。
白渊却在他伸手的同时，向后敏捷地退了半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他握着那抵住自己脖颈的利爪，声音毫无起伏，冰冷地宣布：
“第三个选择。”
萧却霎时间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整个人僵在原地，伸出的手悬停在半空中，剧烈地颤抖着。
他看着黎白鸢脖颈上那抹刺目的鲜红，看着他那双决绝的紫眸，大脑一片空白。
他只是稍稍犹豫、沉默了不到半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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