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两大主力会师,兵临成都城下!然而,就在这胜利唾手可得的时刻,厄运再次降临。征南大将军岑彭,在军营中被公孙述派遣的刺客伪装成逃亡奴仆所刺杀!
短短时间内,接连损失来歙、岑彭两员顶级大将,汉军上下,悲愤填膺!刘秀在长安闻讯,痛彻心扉,将后方指挥权全权授予接替岑彭的吴汉,严令其务必攻克成都,平定巴蜀!
吴汉与臧宫合兵一处,将成都团团围住。公孙述困兽犹斗,拿出国库所有金银财帛,招募敢死队五千余人,交由大将延岑指挥。延岑在成都市桥(成都西南)摆开阵势,虚张声势,迷惑吴汉,而公孙述则亲率数万精兵,从城中突然杀出,猛攻吴汉本部!
这一战,惨烈异常。自清晨战至中午,汉军军营三餐未食,士卒疲敝。吴汉本人也一度坠马落水,靠着拉住马尾才侥幸爬上岸,险些被蜀军俘虏。但他临危不乱,重新组织阵型,指挥将士殊死搏杀。关键时刻,护军高午挺身而出,率锐卒直冲公孙述战阵,一矛刺穿其胸膛!
公孙述身受重伤,被左右抢回城中,当夜便伤重身亡。临死前,他将兵权尽数交给延岑。次日,延岑见大势已去,开城投降。
吴汉、臧宫率军进入成都。然而,胜利的喜悦未能冲淡连失大将的悲痛与长期征战的戾气。吴汉纵兵大掠,焚烧宫室,公孙述一族及延岑尽被族灭。繁华的成都城,顿时陷入血火之中。
消息传至长安,刘秀闻之震怒,立刻下诏严厉斥责吴汉、臧宫,又特地下诏抚慰公孙述旧臣及蜀中百姓:“……其敕公卿百僚,举贤良方正各一人;其降下吏民,有才能称者,皆叙用之。其敕公孙述将吏,见在者及许孟孙(指投降者)以下,皆赦除之。”他竭力安抚蜀地,避免因吴汉的过激行为引发更大的动荡。
随着成都的陷落和公孙述的败亡,持续了十二年的“成家”政权灰飞烟灭。巴蜀大地,这片最后的割据之地,终于重归汉室版图。
刘秀站在长安的城楼上,南望巴山蜀水,心中并无太多荡平天下的狂喜,反而充满了对来歙、岑彭等忠臣良将的深切怀念,以及对战后重建、与民休息的深沉思考。最后一个对手倒下了,一个统一的、崭新的帝国,已然在他的手中浴火重生。然而,如何治理这个饱经创伤的庞大国家,如何实现他心中“光武中兴”的蓝图,将是摆在这位开国皇帝面前,更为漫长而艰巨的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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