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抚过姜予安柔软的发丝,在心里问自己:这种陌生的情绪到底是什么?为什么看到予安和别人亲近,胸口会这么闷?
明明一直把他当弟弟照顾的......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份感情似乎变了质?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姜予安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自己还窝在墨琛怀里,顿时红了脸。
他小心翼翼地抬头,发现墨琛已经醒了,正低头看着他。
“早、早安,墨哥哥......”姜予安结结巴巴地说,心跳加速。
墨琛轻轻“嗯”了一声,揉了揉他的头发:“睡得好吗?”
姜予安点点头,正想说些什么,楼下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门铃声。
“这么早会是谁?”墨琛皱眉起身。
两人刚下楼,就看到林舒月红着眼睛冲了进来。
“安安!”林舒月一把抱住姜予安,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姜予安吓了一跳:“月月?怎么了?”
墨琛识趣地退开:“我去准备早餐。”
林舒月抽抽搭搭地说:“昨天......昨天我爸又和林骁吵起来了......”
姜予安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递上纸巾:“慢慢说。”
“我爸说骁哥整天游手好闲,骁哥就冷笑说‘你当年背着林舒月她妈妈找情人的时候,不是更过分?’”林舒月擦了擦眼泪,声音发颤,“我从来没见过爸爸那么难看的脸色......”
姜予安倒吸一口冷气。林骁是林父婚外情所生,只比林舒月大三个月。林母去世后,林父才将这个私生子接回家。
“后来呢?”姜予安轻声问。
“林骁摔门走了......”林舒月攥紧拳头,“我追出去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手机也关机......”
墨琛端着热牛奶走过来:“需要帮忙吗?”
林舒月抬头,眼睛红红的:“......能不能帮忙找找林骁?”
墨琛点点头,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查一下林骁昨晚的行踪。”
挂断电话,墨琛看向两个忧心忡忡的年轻人:“先吃早饭,有消息会通知我们。”
餐桌上,林舒月食不知味地戳着煎蛋。姜予安知道她虽然表面上总和林骁斗嘴,其实心里很在乎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月月......”姜予安斟酌着词句,“骁哥他......”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林舒月苦笑,“虽然他是爸爸背叛妈妈的证据,但他也是我哥哥啊......”
墨琛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接起来听了一会儿,眉头越皱越紧。
“找到了,”挂断电话后他说,“在城西的酒吧,喝了一整晚。”
林舒月立刻站起来:“我去找他!”
“我和你一起。”姜予安也起身。
墨琛拿起车钥匙:“我开车。”
三人赶到酒吧时,天刚蒙蒙亮。街角的酒吧门口,林骁正摇摇晃晃地走出来,衬衫皱巴巴的,脸上带着宿醉的疲惫。
“林骁!”林舒月冲过去扶住他。
林骁眯着眼看清来人,突然冷笑:“怎么,来看我这个私生子的笑话?”
“你胡说什么!”林舒月气得眼泪直掉,“我担心了你一整夜!”
姜予安也上前帮忙扶住林骁另一侧:“骁哥,先上车吧。”
墨琛打开车门:“先送他回家。”
回程的车上,林骁靠在窗边,眼神空洞。林舒月小声啜泣着,姜予安轻轻拍着她的背。
“为什么......”林骁突然开口,声音沙哑,“为什么要让我出生......为什么要接我回家......既然这么讨厌我......”
林舒月哽咽道:“林骁,爸爸没有讨厌你......”
“那他为什么总是用那种眼神看我?”林骁苦笑,“好像我是他人生最大的污点......”
墨琛从后视镜看了林骁一眼:“林骁,你父亲昨晚派人找了你一整夜。”
林骁愣住了:“......真的?”
“嗯。”墨琛点头,“我查到的,只是他手下的人......有点笨。”
林骁沉默下来,转头看向窗外飞逝的景色,眼眶却悄悄红了。
到家后,林许昌早已等在门口。看到儿子下车,他快步上前,扬起手——
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混账东西!”林许昌红着眼睛骂道,手却轻轻落在林骁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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