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故意凑近墨琛,几乎贴着他耳朵,用那种“说悄悄话”但音量刚好能让姜予安听到的音量说:“阿琛,你家这小可爱又来了,真是比闹钟还准时。”
每当这时,姜予安就会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
“要你管!”他会气得脸颊鼓鼓的,眼睛瞪得圆圆的,试图用眼神杀死这个讨厌的家伙,“我才不是小尾巴!我找我哥!顺便……顺便看看墨哥哥不行吗!”
他越是着急辩解,越是蹦蹦跳跳地表达不满,程昱就笑得越发开心,眼里全是得逞的恶劣趣味。
有时程昱会更过分,故意揽住墨琛的脖子,对姜予安宣布:“今天你墨哥哥被我预定了,我们要去图书馆……,小孩子不能跟来哦。”
看着姜予安瞬间垮下的小脸,眼眶都急得有点发红,他又会慢悠悠地补充:“除非……你叫声好听的求求我?”
“程昱!”通常这种时候,墨琛会无奈地出声制止,把程昱的胳膊从自己身上拉下来,然后看向姜予安,语气会放缓些,“别听他瞎说。不过我们等下确实有事……”
但解释往往没什么用。
姜予安只看到程昱计谋得逞后那得意洋洋的笑脸,只觉得无比刺眼,满心都是被这个坏蛋抢走了墨哥哥注意力的委屈和愤怒。
他会被气得跺脚,扭头就跑,留下身后程昱毫不收敛的大笑和墨琛似乎带着点无奈的“程昱,你少逗他”。
这些画面在梦中交织,那份年少时单纯又激烈的嫉妒,被戏弄后的羞恼,以及看着程昱能那么自然而然地亲近墨琛时、自己却只能被划在“弟弟”界限外的酸涩……无比清晰地重现了。
睡梦中的姜予安眉头越皱越紧,无意识地更紧地搂住了怀里的女儿,仿佛在寻找一丝慰藉。
这段关于程昱的、充满了微妙敌意和挫败感的记忆,即便在梦中,也依旧带着令人不快的温度。
“爸爸……爸爸……痛……”
细微的、带着哭腔的呜咽声,像一根细针,刺破了沉重而令人不快的梦境。
姜予安猛地从那些关于程昱的、混杂着嫉妒和委屈的陈旧画面中挣脱出来,意识尚未完全回笼,首先感受到的是怀里传来的挣扎和小小的、真实的抽泣声。
他立刻惊醒,低头看去。
只见姜念小脸皱成了一团,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正费力地想推开他紧紧箍着她的手臂——他在梦中无意识地收紧了怀抱,力道之大,勒得孩子不舒服了。
“对不起!念念,对不起!爸爸不是故意的!”姜予安心头一紧,瞬间彻底清醒,所有的睡意和残存的梦魇都被女儿委屈的眼泪冲刷得一干二净。
他慌忙松开手臂,改为轻柔地拍抚着女儿的后背,声音里满是愧疚和心疼,“勒疼了吗?哪里痛?爸爸看看。”
姜念抽抽搭搭地,小手指着自己的小胳膊和后背:“这里……这里痛痛……爸爸抱太紧了……”
姜予安赶紧仔细检查,好在只是勒得有点红,并没有伤到。
他松了一口气,但愧疚感更浓了。
他低头亲了亲女儿的额头,又轻轻吹了吹她指的地方:“对不起宝贝,爸爸做噩梦了,不小心力气用大了。爸爸吹吹,痛痛飞走~”
姜念并不是个娇气的孩子,得到爸爸温柔的安抚和道歉,哭声很快就小了下去,变成了小声的抽噎。
她依赖地往姜予安怀里蹭了蹭,带着鼻音软软地问:“爸爸做什么噩梦了?是梦到大怪兽了吗?”
看着女儿天真担忧的眼神,姜予安一时语塞。
他该怎么解释?难道说爸爸梦到了很久以前,和一个叫程昱的叔叔争风吃醋、还被气得跳脚的事情吗?
这未免太……幼稚和难以启齿了。
他只能含糊地应了一声,把女儿更温柔地圈进怀里,这次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道:“嗯……差不多吧。一个很讨厌的……‘怪兽’。”
他在心里默默地把“程昱”和“怪兽”画了个等号。
“不怕不怕,”姜念反而用小手掌拍拍他的胸口,学着大人安慰她的样子,“念念保护爸爸!打跑怪兽!”
女儿贴心的话语像一股暖流,驱散了最后一丝梦境带来的阴郁和不快。
姜予安忍不住笑了,心底软成一滩水:“好,谢谢念念保护爸爸。有念念在,爸爸什么都不怕了。”
他搂着女儿,看着窗外已经泛起鱼肚白的天空,彻底没了睡意。
那些被梦境勾起的、关于过去的细微情绪,虽然不再鲜明刺痛,却像水底的沉淀物被搅动了一下,让他的心绪有些纷乱复杂。
姜予安甩甩头,不再去深想。怀里的温暖和依赖才是真实的。
他亲了亲女儿的发顶:“天快亮了,再睡一会儿吧,爸爸抱着你,这次轻轻的。”
“嗯……”姜念安心地闭上眼睛,小手还抓着他的衣角。
姜予安拥着女儿,目光投向渐亮的窗外,过去的幻影渐渐淡去,被新的一天即将到来的微光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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