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平稳降落。
王孟泽在距离姜予安住所不远的一处高档公寓区,租下了一套视野极佳、安保严密的顶层复式。
这里既方便他“拜访”姜予安,又能将他的“新作品”妥善安置。
安顿下来的第二天下午,王孟泽便迫不及待地带着王梦清,按响了姜予安家的门铃。
姜予安早已接到下面人关于王孟泽抵达和大致住处的汇报,心中有所准备。
他亲自开了门,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温和的欢迎笑容:“孟泽,来了?快请进。”
他的目光自然地落在王孟泽身后那个亦步亦趋的男孩身上。
只一眼,姜予安的心脏便猛地一沉。
那男孩看起来年纪很轻,大约十五六岁的模样,容貌极其精致,甚至带着一种不染尘埃的纯净感,像是被精心雕琢过的琉璃人偶。
但他那双本该清澈的眼睛,此刻却像蒙着一层挥之不去的薄雾,眼神怯生生的,带着一种近乎幼兽般的依赖和茫然,紧紧黏在王孟泽身上,仿佛王孟泽是他唯一的世界坐标。
男孩的穿着简单干净,但姜予安敏锐地注意到,他裸露在外的纤细手腕上,似乎有一道极淡的、已经快要愈合的浅色疤痕,像是长期被某种束缚带摩擦所致。
一种强烈的、近乎本能的直觉告诉姜予安——这个男孩,恐怕也是王孟泽的“实验体”之一。
只是这个男孩……似乎走向了另一个极端,病态的依赖和驯服。
“予安哥,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朋友,梦清。”王孟泽笑着介绍,语气自然亲昵,他侧身揽住王梦清略显单薄的肩膀,将他轻轻往前带了带,“梦清,这是予安哥,快打招呼。”
王梦清抬起那双雾蒙蒙的眼睛,怯生生地看了姜予安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予安哥……好。”
说完,便下意识地往王孟泽身后缩了缩,手指紧紧攥住了王孟泽的衣角,仿佛姜予安是什么洪水猛兽。
他此刻是清醒的,并非药物控制下的浑噩。
但那种对王孟泽的全然依赖和对外界的恐惧疏离,已经刻进了他的骨子里。
王孟泽对他的反应似乎十分满意,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柔声安抚:“别怕,予安哥是哥哥最好的朋友,不是坏人。”
他抬起头,对姜予安露出一个无奈又带着点宠溺的笑容:“予安哥别介意,梦清他有点怕生,胆子小。”
姜予安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和阵阵发冷的寒意,面上依旧维持着温和:“没关系,快进来坐吧。”
他将两人引到客厅落座,吩咐佣人上茶。
整个过程中,王梦清几乎紧贴着王孟泽,视线很少离开他,偶尔王孟泽低声跟他说句话,他便会露出一种受宠若惊的、带着孺慕的羞涩笑容。
那笑容纯粹而脆弱,却让姜予安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和悲哀。
王孟泽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状似无意地将话题引向了姜予安最不愿触及的领域。
“予安哥,”他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眼神却锐利地观察着姜予安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最近……去看过墨先生吗?他……还好吗?”
姜予安握着茶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眼底迅速掠过一丝真实的痛楚,但很快被他垂下的眼睫掩盖。
他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低落的沙哑:“还是老样子……不愿见人。医生说需要静养,我也……不好总去打扰他。”
他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个失去爱人联系、却又无可奈何的悲伤形象。
王孟泽看着他这副“黯然神伤”的模样,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随即又换上同情的表情:“唉,真是……太突然了。谁能想到墨先生会变成这样。”
他顿了顿,仿佛突然想起什么,语气变得有些微妙,“说起来,我听说……最近好像有位苏小姐,和墨先生走得很近?好像叫……苏千面?”
他精准地抛出了这个名字,然后紧紧盯着姜予安。
姜予安猛地抬起头,脸上那层哀伤尚未褪去,却混杂了恰到好处的、真实的惊愕和一丝被冒犯的锐利:“苏小姐?孟泽,你从哪里听说的这个名字?”
他的反应迅捷而自然,仿佛真的对王孟泽知道“苏千面”感到十分意外。
王孟泽被他问得一怔,准备好的后续说辞卡在了喉咙里。
他没想到姜予安会抓住这个点反问。
姜予安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眉头微蹙,眼神带着探究,继续追问道:“我记得,我从未在你面前提起过这位苏小姐。墨琛出事前后,你也一直在国外忙你的。关于墨琛的近况,连很多本地朋友都不甚清楚,你怎么会知道……有一位苏小姐在他身边?”
他的语气不算严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逻辑力量,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针,轻轻扎在王孟泽试图维持的“无辜旁观者”面具上。
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滞了几分。
王孟泽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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