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看着姜予安那双会动、充满了急切情绪的眼睛,立刻排除了植物人的可能性。
他压低声音,几乎是气音问道:“你不能说话?也动不了?”
姜予安的眼睛上下用力地动了动,清晰地传递出“没错”的信息。
陆远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王孟泽那个变态,竟然给姜予安用了这种下三滥的药物!
“妈的……”他低骂一声,眉头拧成了死结,“这下麻烦了……我怎么把你弄出去啊?”
要带着一个完全无法动弹的大活人悄无声息地离开,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抱着侥幸心理,又急切地追问,声音压得更低:“这院子里……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吗?看守呢?”
他希望看守不多,或者有漏洞可钻。
然而,回答他的,并非姜予安的眼神,而是一个从门口传来的、温和依旧却让人毛骨悚然的女声:“当然有啊。”
“吱呀”一声轻响,房门被从外面推开。
焦院长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她身上甚至还穿着白天那套素雅的套装,脸上带着那抹熟悉的、令人作呕的慈祥笑容。
她缓步走进来,目光扫过僵在原地的陆远,最后落在床上的姜予安身上,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亲昵:“没人的话,阿泽怎么放心得下他的‘安安’呢?”
陆远在看到来人的瞬间,先是下意识地紧张,但看清只是一个年过半百、身形甚至有些瘦弱的老妇人时,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甚至生出一丝轻视。
一个老太太而已,就算被发现了,制伏她还不是简简单单……
他这个念头还没转完,就见焦院长那只布满细微皱纹、本该拿着茶杯或书本的手,不紧不慢地伸进了外套口袋,然后,掏出了一把乌黑锃亮、在微弱光线下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真理。
枪口稳稳地指向了陆远。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立刻将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动作干脆利落,脸上挤出一个尽可能无害、甚至带着点讨好的笑容,声音都放软了几个度:“奶……奶奶,别激动!千万别激动!咱有话好说,好说……万事好商量!”
焦院长看着陆远那副瞬间认怂、高举双手的样子,脸上的慈祥笑容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枪口依旧稳稳地指着他,用哄孩子般的语气,轻柔却不容置疑地说道:“乖乖蹲好,小朋友。把手机解开,然后递给我。”
在“真理”的绝对说服力下,陆远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他老老实实地保持着双手举高的姿势,慢慢蹲下身,然后用一只手指纹解锁了手机,小心翼翼地滑向焦院长的方向。
焦院长没有弯腰,只是用脚尖轻轻将手机拨到近前,然后才俯身捡起。
她熟练地操作着,很快找到了与墨琛的聊天界面。
她看了一眼床上目眦欲裂、却无能为力的姜予安,又瞥了一眼蹲在地上、敢怒不敢言的陆远,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然后,她模仿着陆远的语气,快速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了出去。
【墨琛,白跑一趟。孤儿院里里外外都搜遍了,毛都没有一根,彻底荒废了,估计早就搬空了。我撤了。】
发送成功。
她随手将陆远的手机揣进自己口袋,然后对着门外轻轻拍了拍手。
立刻,两名穿着黑色西装、身形魁梧、面无表情的男人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显然是早就守在门外的保镖。
“好好‘照顾’这两位客人。”焦院长吩咐道,语气依旧温和,内容却令人胆寒,“让他们也好好休息休息,别累着了。”
一名保镖径直走向陆远。
陆远还想挣扎一下,但在对方专业的擒拿和绝对的力量压制下,以及旁边那把枪的威慑下,他很快就被反剪双手,粗暴地注射了一针与姜予安相同的药剂。
冰凉的液体注入血管,陆远只觉得一股强烈的无力感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意识开始模糊,身体不受控制地软倒下去。
在被拖到房间另一张空着的简易床铺上时,他最后看到的,是姜予安那双充满了同样绝望和愧疚的眼睛。
另一名保镖则走到姜予安床边,检查了一下他腕上的束缚带是否牢固,又给他补了一针维持药效的药剂。
做完这一切,两名保镖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并重新关好了房门。
焦院长站在房间中央,看着并排躺在两张床上、如同砧板上鱼肉般的两人,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比“慈爱”和满意的笑容。
“这样就好啦 你们俩做个伴,安安稳稳地等阿泽回来。不要再想那些不该想的事情了,嗯?”
说完,她整理了一下衣襟,步履从容地离开了房间。
厚重的房门再次落锁。
等焦院长和保镖的脚步声彻底远去,旁边那张简易床上,原本应该和姜予安一样动弹不得的陆远,却突然轻轻地、极其缓慢地动了一下。
他先是试探性地蜷缩了一下手指,确认麻痹感并非想象中那么强烈,然后开始小心翼翼地、以一种极其古怪的角度扭动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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