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背着姜予安,一路警惕,专挑阴暗的小路穿行,终于有惊无险地回到了墨宅。
当他按响门铃,支撑着几乎脱力的身体和背上虚弱的姜予安出现在门口时,整个墨宅几乎瞬间炸开了锅。
得到消息匆匆从公司赶回来的墨琛,几乎是踉跄着冲到了门口。
当他看到陆远背上那个朝思暮想、失而复得的人时,瞬间被汹涌的泪水彻底模糊。
“安安……安安!” 墨琛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和后怕。
他几乎是扑了过去,小心翼翼却又用尽全力地将姜予安从陆远背上接过来,紧紧地、紧紧地拥入怀中,手臂收得是那样紧,仿佛要将对方彻底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再也不分开。
他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迅速浸湿了姜予安肩头的衣物。
哭得像个迷失已久终于找到归途的孩子。
“你吓死我了……你真的吓死我了……” 他一遍遍地重复着,声音哽咽,所有的担忧、恐惧、绝望在这一刻尽数宣泄出来。
姜予安虽然身体依旧虚弱,但意识是清醒的。
他感受着墨琛那几乎要勒断他骨头的拥抱,听着耳边那压抑不住的哭声,心脏像是被泡在温水中,又酸又胀。
他艰难地抬起恢复了些许力气的手臂,轻轻回抱住墨琛,用微弱的气音在他耳边安抚:“老公……我回来了……没事了……”
站在一旁的陆远看着这对劫后重逢、紧紧相拥的恋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下来,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靠着门框,几乎要滑坐到地上。
就在这时,客厅电视里传来的晚间新闻播报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本台最新消息,今日凌晨,位于枫糖路的焦糖孤儿院发生特大火灾,火势迅猛,主体建筑几乎完全焚毁……据悉,火灾发生时,院内并无孩童。幸运的是,该院工作人员于前日组织所有孤儿前往城郊进行为期三天的夏令营活动,得以幸免于难……此次火灾共造成包括院长焦女士在内的八名工作人员不幸遇难……初步调查显示,火灾原因疑似线路老化引发的意外事故……”
新闻画面里,是烧得只剩下断壁残垣的孤儿院废墟,以及记者对“幸运”避过一劫的孩子们的报道,还有对那位“慈祥敬业”、“不幸罹难”的焦院长的惋惜和追忆。
网络上和舆论中,充斥着对孩子们平安无事的庆幸,以及对焦院长这位“慈善家”逝世的哀悼和惋惜。
没有人知道,在那片灰烬之下,埋葬着怎样的罪恶与伪装。
警方基于现场勘查,最终以“意外事故”结了案。
墨琛紧紧抱着失而复得的爱人,对电视里的新闻只是冷漠地瞥了一眼。
他不在乎那场火是意外还是人为,不在乎那个老妇人是死是活,他只知道,他的安安回来了。
他打横抱起依旧虚弱的姜予安,小心翼翼,如同捧着绝世珍宝,朝着楼上的卧室走去。
“我们回家。”他低声对怀里的人说,声音依旧带着未散的颤音,却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坚定。
陆远看着他们的背影,揉了揉发酸的胳膊和脖颈,也终于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脸上如释重负的笑容还没维持几秒,就眼睁睁看着墨琛抱着姜予安,头也不回、心急如焚地上了楼,完全把他这个劳苦功高、差点累瘫在路上的大功臣给忘在了脑后。
陆远:“……”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和玄关,一股巨大的委屈和疲惫涌上心头。
“不是吧……兄dei……用完就扔啊?”他有气无力地哀嚎了一声,感觉最后一点力气也被抽干了。
他现在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感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算了……爱咋咋地吧……”他自暴自弃地想,眼皮沉重得直打架。
他也顾不上什么形象和卫生了,直接往后一倒,就准备在这玄关的高级大理石地板上将就。
然而,他刚躺平,鼻子就敏锐地捕捉到旁边一股不容忽视的……味道。
他侧头一看,是墨琛刚才急着冲出来时随意踢脱在一边的皮鞋。
陆远嫌弃地皱紧了整张脸。
“啧……”他嘟囔着,像只不愿意靠近猫砂盆的猫咪,努力蜷缩起身体,朝着远离鞋子的方向咕噜咕噜滚了两圈,直到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才勉强觉得空气清新了一点。
极致的疲惫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几乎是在脑袋沾地的瞬间,意识就陷入了沉沦的黑暗。
……
不知过了多久,在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陆远似乎听到有人在轻声呼唤他的名字。
“阿远……阿远……”
那声音很熟悉,带着一种让他安心的温柔和担忧。
陆远在梦里咂了咂嘴,无意识地循着那声音和某种让他无比依赖的气息靠过去。
一股清冽的、如同雪后松林般干净又熟悉的味道钻入他的鼻腔,驱散了地板的冰冷和那若有若无的皮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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