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程锦难得地又在早餐时分出现了。
就在程昱喝完最后一口牛奶，准备起身去学校时，程锦叫住了他，递过来一张黑色的卡片，边缘镶嵌着细密的暗纹，触手冰凉，质感非凡。
“这是你这个月的零花钱。”程锦的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只是递过一张普通的纸片。
程昱接了过来，他乖巧地点头：“谢谢叔叔！我会省着点花的！”
程锦闻言，目光落在他带着认真神色的脸上，竟然破天荒地伸出手，揉了揉程昱柔软的发顶，动作有些生疏，但力道温和。
他看着程昱瞬间睁大的眼睛，淡淡道：“不用省。随便花。”
！！！！
程昱感觉自己的心跳瞬间漏跳了好几拍，头顶被触碰的地方像过了电一样，酥麻感瞬间传遍全身。
他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但眼底迸发出的惊喜和雀跃几乎要溢出来。
“嗯！谢谢叔叔！”他用力点头，将卡片小心翼翼地收进校服口袋，紧贴着胸口。
霸总发言！
活生生的霸总发言！
小钱钱快到我的怀里来~
程昱心里乐开了花，脚步轻飘飘地跟着李旭出了门，一整天上课都有些心不在焉，手指总忍不住去摸口袋里的卡片。
而这第一笔“零花钱”，程昱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决定把它花在刀刃上——他动用了一些“小手段”，联系上了C国本地颇为有名的私家侦探，目标明确：调查程锦这些年在C国的感情状况，看看他身边有没有过固定的恋人，或者需要清理的烂桃花。
调查结果很快便以加密文件的形式发了回来。
程昱怀着紧张又期待的心情点开，仔细翻阅后，他差点在房间里欢呼出声。
报告显示，程锦这些年的生活简直堪称清心寡欲。
除了必要的商业应酬，他几乎不参加任何私人社交派对。
出席宴会带的永远是不同面孔但同样专业干练的男秘书或女秘书，从未有过任何暧昧对象相伴。
报告最后甚至用谨慎的语气推断，目标人物极大可能……情感经历空白。
二十六岁的老处男！
这个结论让程昱激动得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扑到柔软的大床上，抱着被子兴奋地滚了好几圈，嘴角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下去。
他叔叔，程锦，一个英俊多金、气场强大的男人，私底下竟然如此纯情！
这个反差简直击中了程昱内心最柔软也最大胆的地方。
他不知道程锦会喜欢什么样的男生，但他知道自己可太喜欢程锦这一款了。
那种冷峻下的细微温柔，那种掌控一切的强大气场，甚至他那不近人情的严肃，都让程昱着迷。
一个念头如同破土的春笋，再也无法抑制：好想试试……好想靠近他，好想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那个特别的人。
程昱打开衣柜，目光掠过李旭为他准备的、样式保守且规整的新衣服，最终落在了自己从国内带来的那个行李箱上。
他蹲下身，打开箱子，从最底层翻出了几件他曾经很喜欢的“战袍”——一件领口开得很大的宽松T恤，一件略显紧身、能勾勒出腰线的黑色上衣，还有几条带着破洞或者剪裁特别的裤子。
他看着这些带着往日痕迹的衣服，一个大胆又旖旎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有点想……勾引一下程锦呢。
这个想法让他脸颊发烫，心跳加速，却并无太多罪恶感。
他的父母很早就知道了他的性取向，非但没有反对，反而很开明地接受了。
妈妈甚至还曾半开玩笑地说过，觉得墨琛不错，想撮合他们。
还好，他对墨琛那种类型完全不来电。
嘿嘿，他喜欢的，从来都是程锦这一挂的——成熟、冷峻、强大，带着禁欲的疏离感，却偏偏能勾起人最原始的征服欲。
既然妈妈把自己托付给了程锦，那……换个身份留在他身边，应该也是一样的吧？
从侄子，变成……恋人？
妈妈那么爱他，一定只希望他快乐，不会怪他的吧？
“妈妈……”想到母亲，程昱眼底的光芒黯淡了一瞬，鼻尖泛起酸意。
他紧紧攥着那件黑色上衣，布料柔软的触感仿佛还残留着母亲折叠它时的温度。
巨大的悲伤再次席卷而来，他蹲在衣柜前，将脸埋进衣服里，无声地流了一会儿眼泪。
空旷的房间里，只有他压抑的抽泣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抬起头，用袖子胡乱地擦掉脸上的泪痕。
他看着镜子里眼睛红肿、却带着一丝倔强的自己，深吸了一口气。
悲伤并没有消失，但它此刻与另一种强烈的渴望交织在了一起。
他想要抓住什么，想要靠近那个能让他暂时忘记痛苦、心跳加速的人。
程锦，这个名字像是一道光芒，在他骤然黯淡的世界里亮起。
他将那件黑色上衣紧紧抱在怀里，仿佛从中汲取着勇气。
勾引计划似乎变得不再仅仅是一时兴起的玩闹，而是掺杂了更多复杂情感的、孤注一掷的尝试。
他想知道，自己能不能走进那座冰山，能不能……成为那个特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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