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么闭目不语,要么就用那双失去了所有光彩的眼睛平静地看着医生,直到对方无奈放弃。
他唯一主动开口说的话,永远只有那一句,对着程锦,对着医生,甚至对着空气,反复地、执拗地重复:“放我走。”
这三个字成了他全部的诉求,也是他仅存的、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
而程锦,每一次听到这三个字,都像是被踩到了最痛的神经。
他会变得焦躁,痛苦,有时甚至会失控地低吼:“不可能!你想都别想!”
但他看着程昱在营养针的维持下依旧日渐消瘦,看着他手腕上那道狰狞的伤疤,看着他眼中那片再无波澜的死寂,一种深刻的无力感和恐惧感如同沼泽,将他一点点吞噬。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他可以用强制的手段留住程昱的人,甚至可以凭借医疗手段维持他的生命,但他永远无法强迫一颗一心求死的心重新燃起对世界的眷恋。
病房成了一个僵持的战场。
一边是程昱用沉默和绝食进行的、以生命为筹码的消极抵抗;
另一边是程锦在疯狂占有与害怕彻底失去之间痛苦挣扎,进退维谷。
放,舍不得,那是刻入他骨血的爱与执念。
不放,程昱可能真的会在他面前,一点点耗尽最后一丝生机。
程锦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那个蜷缩在被子下、几乎看不出生命痕迹的隆起,拳头紧紧握起,指甲深陷入掌心,留下深深的印痕。
他到底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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