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在药物的作用下昏睡了数小时,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柔软的束缚带固定在了治疗床上。
意识回笼的瞬间,失去程昱的恐慌和被禁锢的愤怒同时爆发,他开始剧烈地挣扎,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吼,双目赤红地扫视着房间,寻找那个身影。
“程先生,请您冷静!程昱少爷没有离开,他就在城堡里,很安全。”心理医生立刻上前,试图用平和的声音安抚他。
但程锦根本听不进去,没有亲眼看到程昱,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挣扎得更厉害了,束缚带深深勒进他的手腕和脚踝,留下红痕,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心理医生看着程锦几乎要挣脱束缚、再次陷入狂乱的状态,知道常规方法已经无效。
他咬了咬牙,转身快步走出治疗室,找到了独自待在偏厅、心神不宁的程昱。
“程昱少爷,情况很不乐观。”医生语气急促,“程先生醒来后没有看到您,情绪完全失控,这样下去不仅治疗无法进行,他很可能在挣扎中伤到自己。我恳求您……进去见他一面,哪怕只是让他确认您还在。”
程昱身体一僵,眼底闪过一丝恐惧,下意识地想拒绝。
医生看出他的犹豫,加重了语气:“只需要几分钟!让他看到您,听到您的声音,确认您没有消失,这可能是目前唯一能让他平静下来的方法!否则……”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程昱听懂了医生的未尽之言。
他想起程锦疯狂的模样,又想到如果他彻底疯魔可能带来的毁灭性后果,内心挣扎万分。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艰难地点了点头:“……好。”
他跟着医生走进治疗室。程锦一看到他,挣扎的动作猛地一顿,猩红的眼睛死死锁住他,里面翻涌着难以置信、狂喜,以及更深沉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恐惧和委屈。
“阿昱……”他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颤抖。
然而,下一秒,当程昱因为本能的不安而微微后退了半步时,程锦的情绪再次失控。
他像是被刺痛了最敏感的神经,开始更加疯狂地挣扎,束缚带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他死死盯着程昱,仿佛要用眼神将他钉在原地。
“别走!不准走!”他嘶吼着,额角青筋暴起。
心理医生见状,知道单纯的见面还不够。
他立刻对程昱低声道:“快!给他一个保证!一个明确的、他不会再次‘失去’你的保证!”
程昱被程锦这副样子吓得脸色发白,看着医生焦急的眼神,又看着程锦那濒临崩溃的模样,他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的不愿和抵触,用尽量平稳的声音开口,对着程锦一字一句地说道:“程锦,我……我保证。”
他的声音还有些发颤,但努力维持着清晰,“我保证,以后如果我要出去……会提前告诉你。不会……再像这次一样,不声不响地离开。”
这个保证,仿佛一道奇特的咒语。
程锦疯狂挣扎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他急促的呼吸慢慢平复,虽然眼睛依旧死死盯着程昱,但里面的狂乱和暴戾似乎在一点点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小心翼翼的、带着不确定的探寻,仿佛在确认这话语的真实性。
心理医生见状,终于松了口气。
他示意程昱可以暂时离开,让程锦自己消化这个“保证”。
程昱如蒙大赦,快步退出了治疗室,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感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他并不想给出这样的保证,这感觉像是主动给自己套上了一层枷锁。
但……如果这样能让程锦恢复正常,对所有人都好,他愿意暂时妥协。
之后,程昱主动向心理医生详细询问了程锦的病情。
医生告诉他,程锦患有极其严重的偏执型人格障碍和分离焦虑,根源在于他幼年被遗弃的经历以及对程昱近乎病态的占有欲。
他将程昱视为唯一的所有物和情感寄托,任何形式的“分离”都会触发他内心深处对被抛弃的极度恐惧,从而导致失控和攻击行为。
之前的治疗之所以效果不佳,就是因为无法从根本上解决他对“失去”程昱的恐惧。
程昱听着医生的解释,心情复杂难言。
他恨程锦的偏执和伤害,却又无法完全忽视这疯狂背后那扭曲而绝望的“爱”。
了解了程锦病情的根源后,程昱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他看着治疗室里那个即使暂时平静下来,眼神也依旧像受惊的野兽般紧盯着门口的男人,心底涌上一股复杂的酸涩。
恨意依然存在,但似乎不再那么纯粹了。
他明白,程锦那令人窒息的掌控和疯狂的占有欲,并非全然出于恶意,更像是一个从未被正确爱过、在恐惧中长大的孩子,用一种极端错误的方式,拼命抓住他生命中唯一的光。
沉默良久后,程昱深吸一口气,对心理医生说:“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帮到他。”
从那天起,程昱开始主动配合心理医生的治疗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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