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孟泽依然乖巧,他似乎明白了弟弟病得很重。
他不再隔着玻璃看弟弟,而是常常趴在妈妈床边,用小手摸摸妈妈的脸,或者把自己画的画——画面上多了个躺在小盒子里的更小的火柴人——塞到爸爸手里,小声说:“爸爸,弟弟会好起来的,对吗?”
王鑫看着儿子纯真的眼睛,接过那张充满稚拙希望的画,感觉胸口堵得厉害。
他用力点头,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希望如同风中残烛,微弱而摇曳。
家庭的航船,在惊涛骇浪中艰难地寻找着那一线可能存在的、通往彼岸的狭窄航道。
王鑫站在船头,背负着整个家庭的重量,前所未有地清醒意识到,有些生命的难题,远比实验室里任何复杂的方程式都更难解。
希望如同悬崖边的细藤,明知脆弱,却是绝望中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在咨询了无数专家,得到“手术是唯一希望,但风险极高,且需要合适的……”这样的答复后,一个念头在王鑫心中疯狂滋长,既带来一丝微光,又伴随着沉重的负罪感。
他想起王孟泽,那个被他从孤儿院领养、视如己出的孩子。
阿泽是那么健康、活泼,他的心脏强健有力……一个可怕的、带着某种宿命意味的想法浮现了:阿泽虽然很乖巧,可终归是自己……领养的。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
一边是血脉相连、危在旦夕的幼子,一边是朝夕相处、感情深厚的养子。
理智与情感,父爱与私心,在他心中激烈交战。
他唾弃自己竟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可看着恒温箱里小儿子那起伏微弱的小胸膛,那点人性的阴暗面又被无限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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