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捕“一阵风”的行动,以“倚红轩”后巷为中心,如同拉网般向整个江宁城蔓延。
明面上,是官府海捕文书通缉杀伤官差的江洋大盗。
暗地里,锦衣卫的缇骑、以及那伙神秘莫测的监视者,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疯狂搜寻着那个受伤逃窜的身影。
然而,一夜过去,竟一无所获。
那“一阵风”仿佛真的化作了一阵风,带着腿上的刀伤和从高处坠落的震伤,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有医馆、药铺、客栈乃至可疑的民居仓库都被暗查过,均无线索。
李总旗面色铁青地向陈启明回报,拳头无意识地反复握紧又松开,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挫败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大人,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搜遍了…除非他钻进了地底,或者…已被人抢先一步,秘密控制了起来。”
陈启明站在舆图前,指尖重重按在“倚红轩”的位置上,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窗外透进的晨光将他的身影拉得细长,更添了几分凝重。
他相信李总旗的能力,搜捕定然是细致的。
那唯一的解释就是,“一阵风”的藏身之处超出了他们的常规想象,或者那伙神秘人的能力和对地形的熟悉,远超预估。
就在这僵局之时,静室的门被轻轻敲响,声音在压抑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进来。”陈启明头也未回,目光仍胶着在舆图上。
门吱呀一声推开,带进一丝微凉的晨风。进来的却不是锦衣卫,而是一身素衣、面容清减了些却眼神更加沉静的翘儿。她手里端着一盏刚沏好的热茶,步履无声地走进来。
“大人。”她将茶盏轻轻放在案几上,敛衽一礼,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波澜,“听闻局子里近日在追捕一名重伤的飞贼?”
陈启明缓缓转过身,有些意外地看着她。局子里的事,他并未特意告知她,但想必这些日子气氛紧张,她也有所察觉。他注意到她眼下淡淡的青影,显然也未安睡。
“是。”陈启明端起茶盏,温热透过瓷壁传来,但他并无心饮用,“此贼牵扯甚大,且…杀害了福伯。”他声音低沉,提到福伯,指关节微微泛白。
翘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深刻的痛色。她沉默片刻,指尖下意识地捻紧了袖口,再开口时,语气却更加坚定:“大人,或许…奴家能帮上些忙。”
“哦?”陈启明挑眉,放下茶盏,目光锐利地看向她。
“奴家方才无意间听几位大哥议论,说那贼人最后消失在水边,血迹亦断于河边…”翘儿缓缓道,目光投向窗外朦胧的河面,“大人可曾想过,他若无法凫水远遁,是否会…藏于船上?并非一定是泊着的客船货船。”
“船只我们自然也查了…”李总旗忍不住接口道,语气带着一丝被质疑的不服气,“泊于那片河面的客船、货船、乃至画舫,都粗略盘问过,并未见异常。”
“并非一定是泊着的船,也并非所有船都如表面所见。”翘儿抬起眼,目光清亮地看向李总旗,并无怯意,“有些船,看似普通,却内有乾坤。尤其是一些…早年与私盐、海盗有染,后来洗白做了正经营生,却仍保留着夹舱暗格以作他用的老船!这种船,官爷们按册索骥,是查不出来的。”她微微停顿,声音更低了些,“但早年跟着家父…耳濡目染,倒是知道几家。”
陈启明与李总旗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亮光!这确实是一个被忽略的盲区!
“你知道哪些船有嫌疑?”陈启明立刻追问,身体不自觉前倾。
翘儿报出了几个船老大的名号和船只大概特征,这些都是她记忆中,早年与她家船队有过不清不楚往来,以善于改装和藏匿出名的“老江湖”。
“太好了!”李总旗一拍大腿,脸上阴霾一扫而空,“我立刻派人重点排查这几条船!”说着转身就要走。
“不。”陈启明却猛地抬手阻止了他,手指在空中停顿,“李兄,你目标太大,那伙神秘人必定也盯着你。一旦你的人大规模接近那些船,必然打草惊蛇。”他的目光转向翘儿,眼神变得复杂而凝重,“翘儿,你的意思是…”
翘儿迎着他的目光,坦然道:“奴家可扮作投亲寻人的女流,借口浣洗衣物或问路,接近那些船只探探虚实。他们对我这等女流,戒备心会低很多。”
“太危险了!”陈启明断然拒绝,声音不自觉地提高,“那‘一阵风’虽是重伤,但困兽犹斗,且那伙神秘人敌友不明…”
“大人!”翘儿语气坚定地打断他,上前一步,目光灼灼,“福伯的仇,亦有奴家一份。追查‘影海众’与海外勾当,更是奴家活下去的念想。此事关乎能否撬开那贼人的嘴,找到线索,奴家岂能因惧险而置身事外?请大人允准!”
陈启明看着她眼中不容置疑的决绝,那是一种将生死仇恨都淬炼过的光芒。他深知她外柔内刚的性子,知道拦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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