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不断的高压和点数吃紧的窘境,让陈启明意识到自己必须稍作喘息。弦绷得太紧,是会断的。
这日午后,他难得地没有一头扎进工坊或书房,而是命人在制造局后院那棵老槐树下,摆开一张小几,两把竹椅,沏上一壶市面上常见的、滋味粗犷的炒青绿茶,又让厨下备了几样简单的江南茶点——一碟桂花定胜糕、一碟松子糖、一碟咸鲜的笋豆。
他派人去请徐光启。
徐光启匆匆赶来,还以为有什么紧急公务,见这阵仗,不由讶异:“文远?何事如此匆忙?你脸色似乎…”
“光启兄连日辛苦,今日难得清闲,特邀兄台品茗小憩,偷得浮生半日闲。”陈启明笑着起身相迎,亲自为他斟上一杯色泽黄绿、茶沫浮沉的茶水。
徐光启这才释然,抚须笑道:“文远有心了。”他撩袍坐下,端起那粗瓷茶碗,嗅了嗅茶香,轻呷一口,品味片刻,赞道:“嗯,虽是寻常炒青,然火功恰到好处,苦后回甘,颇有山林之气。”
陈启明也端起碗喝了一口。入口强烈的炒豆香过后,是明显的涩味和微苦,与他习惯的现代龙井、碧螺春的鲜爽甘醇相去甚远。他忍不住内心吐槽:“这工艺…真是浪费好鲜叶啊,明明可以更鲜爽的…”
他面上却不动声色,笑道:“光启兄是懂茶之人。小弟对此道却是粗浅,只觉解渴罢了。倒是这点心,”他指了指那碟定胜糕,“甜糯适中,桂香宜人,颇合我口味。”
徐光启拿起一块糕,笑道:“此乃江南寻常之物,文远喜欢便好。说起来,西洋人饮茶,却是大不相同。利玛窦神父初来时,见我等以沸水冲泡茶叶,甚为惊奇。他们多喜将茶砖研碎,烹煮后加入糖、奶,甚至香料,称之为‘茶汤’,饮法粗豪得很。”
“加奶和糖?”陈启明想象了一下奶茶的祖先,不禁莞尔,“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只可惜我等这炒青若如此喝法,怕是暴殄天物了。”他心想:“看来奶茶自古就有市场…可惜这年代没吸管。”
两人就着茶点,从东西方饮茶习俗差异,聊到徐光启跟随利玛窦学习西洋算术、历法的趣事,又谈及南北饮食之别。
陈启明听着徐光启讲述如何用“天元术”解答西洋算题,如何与钦天监保守官员辩论历法误差,心中感慨不已。这位未来的科学巨匠,此时已展现出惊人的开放心态和求知欲。
他忍不住道:“光启兄融贯中西,博采众长,假以时日,必能为我大明开辟一番新学气象。”
徐光启却摆摆手,叹道:“谈何容易。新学之说,常被斥为奇技淫巧,非圣无法。推行之难,难于上青天。便如文远你这‘消毒之法’,虽明证能活人,太医院那些衮衮诸公,还不是推三阻四?”
话题不经意间又转回了现实。
陈启明苦笑:“是啊,改变固有之见,确非一朝一夕之功。有时真想寻一处清净地,只管埋头格物,不理这些纷扰。”
“然则文远可知,”徐光启神色转为肃然,“为何光启仍孜孜以求,即便艰难险阻亦不敢稍懈?”
“为何?”
“因见过真知,便知其所值。”徐光启目光灼灼,“显微镜下之微虫,望远镜中之远星,皆在诉说天地至理。若能以此理造福生民,强盛国家,纵有千难万险,亦不足道也。此乃我辈读书人之本分。”
陈启明闻言,心中触动,那因疲惫和挫折而略显消沉的心绪,仿佛被注入一股暖流。他郑重举杯:“光启兄所言极是。是小弟一时狷介了。当以此茶代酒,敬兄台这份赤诚与坚守!”
“哈哈,好!同饮!”徐光启爽朗一笑,举杯相碰。
【与重要历史人物(徐光启)进行深度思想交流,坚定了‘格物致知、科技救国’的信念,文明点数+5。当前点数:61。】
系统提示音悄然响起,点数虽加得不多,却让陈启明心情豁然开朗。
正当此时,书房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大人,您要的茶点。”是翘儿的声音。她如今在制造局内并无具体职司,但时常会默默做些端茶送水、整理文书的事情。
“进来。”
翘儿端着一盘新出炉的热腾腾的蟹壳黄烧饼走来,轻轻置于几上:“大人,徐先生,请用些刚出炉的点心。”
陈启明看到烧饼,忽然想起一事,笑问:“翘儿,你们平日里,若吃了些生冷油腻不适,或是腹中胀气,是如何处置的?”
翘儿微微一怔,答道:“回大人,寻常多是熬些山楂水、姜汤饮下,或是寻郎中开些消食导滞的丸散。”
“若有一种药,无色无味,只需一小撮粉末溶于水中,饮下后便能迅速产生大量气泡,带走腹中胀气,令呃逆频作,顿觉舒畅…你们觉得如何?”陈启明比划着描述了一下泡腾片的效果。
徐光启和翘儿都露出了惊奇的表情。
“竟有如此奇药?”徐光启讶然,“若真如此,倒真是便捷。不知是何方所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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