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光是从岩壁上的坐标点发出来的，和苏岩平板上那个猩红标记一模一样。
楚瑶的匕首猛地一震，掌心发烫。刀柄暗格“咔”地弹开，半张泛黄的照片滑出来，边角还沾着陈年老血。
照片上是两个穿旧军装的年轻人，背靠着背坐在战壕里。
左边那个清瘦些的，眉眼和秦翊有七分相似——是秦翊的父亲秦卫国。
右边那个叼着草茎的男人，下巴上那颗黑痣。
和他们上个月在黑鸦前哨站情报里看到的“蟒蛇”画像分毫不差。
“这……”楚瑶的声音发颤，指尖几乎要碰到照片。
秦翊的呼吸突然粗重起来。
他盯着照片，喉结动了动——
父亲临终前攥着他手腕说的“暗河有秘密”，突然在耳边炸响。
毒藤峡谷、暗河、蟒蛇的邮件坐标、楚瑶父亲的遗言……
所有碎片在他脑海里拼出刺目的真相。
可此刻地下甬道深处传来的脚步声，正像催命的鼓点。
“收起来。”他的战术刀突然抵住楚瑶的手腕，刀尖压着她虎口的软肉，却没用力。
“现在不是时候。”
楚瑶抬头看他，这才发现他额角的汗把碎发粘在脸上。
但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淬了火的钢。
“地下甬道里有黑鸦的老巢，”他扯下领口的蛟龙徽章，按在楚瑶掌心。
“带着照片，跟紧我。”
苏岩的频谱仪再次发出蜂鸣。
“队长！地下河的震动波形，和我们蛟龙特勤组的加密声波信标……完全一致！”
秦翊抹了把脸上的血，战术刀在掌心转了个花。
他看向身后的队员，林骁在给步枪换弹夹，子弹在战术手电下闪着冷光；
李默的平板已经连上了地下甬道的电路，荧光坐标在屏幕上流动成星图；
老周拍了拍他的后背，狙击枪的消音器擦过他的肩章——那是无声的“我在”。
“走。”他转身踏进地下甬道，荧光在他靴底碎成星子。
“让黑鸦看看，蛟龙的刀尖……”
“从来不是枷锁。”
楚瑶把照片塞进战术背心最里层，匕首在掌心转出寒光。
她跟上秦翊的脚步，父亲的遗言突然清晰起来。
“暗河的秘密，要交给能把龙旗插遍全岛的人。”
地下甬道深处，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
有人在黑暗里说了句外语，尾音被风声撕碎——
但所有蛟龙队员都听懂了，那是“准备战斗”。
秦翊摸了摸左腹，调整了一下呼吸。
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温度，想起王班长倒下时圆睁的眼睛，想起楚瑶匕首上那半片干血。
“黑鸦以为用暗河的秘密就能动摇我们？”
秦翊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但他们忘了，蛟龙的刀尖，从来都是越磨越利。”
他加快脚步，靴底在荧光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楚瑶紧随其后，匕首在掌心紧握，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的危险。
“队长，频谱仪显示前方有多个生命体征。”
苏岩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一丝紧张。
“数量至少是我们的两倍。”
秦翊深吸一口气，他知道，现在不是退缩的时候。
“准备战斗。”他低声下令，声音坚定而冷静。
队员们迅速分散开来，各自占据有利位置。
林骁的步枪已经上膛，李默的平板上显示着敌人的分布图，老周的狙击枪则瞄准了甬道深处的黑暗。
秦翊摸了摸腰间的战术刀，那是父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
“暗河有秘密，但秘密背后，是更大的责任。”
“爸，我明白了。”秦翊在心中默念。
“无论秘密是什么，我都会带着蛟龙，走到最后。”
甬道深处，黑鸦的成员已经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着外语的呼喊和枪械上膛的声音。
“他们来了。”楚瑶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匕首在掌心转了个圈，随时准备出击。
秦翊点了点头，目光如炬。
他知道。
这一刻，他们不仅是为了完成任务，更是为了揭开暗河的秘密，为了那些牺牲的战友，为了蛟龙的荣誉。
“蛟龙，冲锋！”秦翊低吼一声，战术刀在掌心紧握，率先冲向黑暗。
队员们紧随其后，刹那间，各种枪声、爆炸声、喊杀声在甬道里回荡。
火光闪烁，映照着他们坚毅的脸庞，子弹如雨点般穿梭，在墙壁上留下密密麻麻的弹痕。
扬起的尘土弥漫在空气中，让本就昏暗的甬道更加模糊难辨。
“楚瑶，随我突进！林骁，火力压制！老周，定点清除！”
秦翊对着耳麦冷静指挥，声音在激烈的枪炮声中依然清晰有力。
“苏岩……给我实时音像。”秦翊一边向前冲，一边对着耳麦说道。
“收到，队长。实时音像已接入，画面有些干扰，不过还能看清大致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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