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食者?”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掠过忠胜的脑海。他锐利的目光瞬间锁定在为首的少年——福岛陆身上。这小子,竟然私下给足轻吃肉喝奶?福岛正则那个最近附庸风雅的痴汉,是绝无可能允许这种“有辱斯文”且耗费钱财的事情发生的。那这钱粮从何而来?是那位吉良家的母亲?
虽然这并非本多忠胜认为的重点。可陆的心里却清楚,这二十个少年,每一个都营养充足,筋骨强健的背后都是晴这个母亲和外公每月至少掏出 60 贯向堺商买腌鲸肉还向寺庙买鸡蛋鸭蛋喂养出来的。
用掉的母亲陪嫁里那袋吉良旧金,以及外祖父暗地卖掉的十亩山田。都曾经一度让陆沉想要放弃了。这倒不是陆沉这个大少爷不愿意自降身份学小说里卖玻璃,那么简单。
烧窑就要柴火吧,而中国古代为什么说生活物资的时候总说“柴米油盐”呢?因为冬天没柴会冻死,没柴烧饭你也会饿死。大规模的砍伐,只要奉行们公事公办,福岛正则就能要他好看。
吹玻璃炉温 1400℃,要坩埚、要长吹管、要退火窖……日本当时炉温800就是极限,谁去改良设备?让他这个格斗冠军?还是吹玻璃不需要手艺真的就是穿越者胡乱吹口气的事?
需要工匠对吧?玻璃工匠都听教会的,真要的想要玻璃工匠,皈依基督吧。可江户初期大御所怎样对待基督徒,心里总该有点数吧,江户各种酷刑任君选择!
甚至退一万步说,吹出来了玻璃器皿,市场可是要有南蛮商会做竞争。尾张清洲城下町 2 万人口,九成买不起一只玻璃杯;买得起的大名、寺社只认堺、博多舶来的“南蛮硝子”,一只茶盏 20 贯,陆沉烧出来也卖不到 2 贯。而原料需要的沙子,听起来便宜可吹玻璃的工匠就是这个时代的高精尖人才。你的窑出不出货,出的货市场喜不喜欢你都要给人家钱的。
即使客服千难万险把玻璃器皿弄出来了,还有销路,那么陆还要面对南蛮商会可能的报复:雇佣切支丹浪人破坏(史上1576年葡萄牙商人曾火烧竞争对手)。
放下满腹牢骚的陆不谈,那位天王端详着这些打磨好的杀人利器胚子。在这个平均身高不足一米六、多数士兵面有菜色的时代,这样一支小队本身就是异数。
“你,”忠胜的声音不高,却穿透雾气,直接指向陆沉,“练的什么阵?”
陆沉心脏猛地一缩,但面上依旧沉静。他上前一步,行礼,声音清朗:“回中务大辅,非是传统阵法。乃是小规模袭扰、断后、破袭之小队战法。”
“演来看看。”忠胜言简意赅。
陆沉深吸一口气,转身,低喝一声:“‘饿鬼’!动!”
没有应答的吼声,二十名少年如同被无形的线拉扯,瞬间动了起来。他们的动作快得惊人,却不是乱跑。
三人一组,瞬间结成七个小组(有一人为预备/指令员)。小组呈极小的三角阵型,但不是静止的。他们围绕着忠胜的马匹,开始以一种奇异的韵律移动——不是直线进退,而是如同水流般环绕、穿插、假意逼近又骤然远离。
他们的竹枪起手式异常低沉,枪尖几乎贴地,或斜指上方,最大限度地减少了被攻击的截面,且随时能从最刁钻的角度弹出刺击。脚步轻盈迅捷,始终保持着重心流动,绝不停滞在一处。
更令人心惊的是他们的眼神和沉默。他们没有看向忠胜这位大人物,而是用余光死死锁定着自己小组负责的区域,以及邻近小组的位置,相互之间的掩护和走位默契得惊人。整个过程中,除了脚步声和粗重的呼吸,竟无一人发出多余声响,只有竹枪破空的“咻咻”声,如同毒蛇在草丛中游弋吐信。
这不是普通战阵,更像是狩猎的姿态。一种高效、冷酷、为杀戮而生的协同狩猎。
忠胜握着缰绳的手,指节微微发白。他身经百战,一眼就看出了这怪异阵型背后可怕的实战价值。这绝非日本任何流派的枪术或阵法,它更……原始,也更高效。它抛弃了一切仪式感和美观,只追求最短距离、最快速度、最协同地杀死敌人。
他甚至能想象到,在混乱的战场侧翼或狭窄地形,这样一支小队突然杀出,以如此刁钻迅猛的配合,目标直指敌军阵列的节点——那些挥舞采配、声嘶力竭的组头或足轻大将。这些下级军官是维系阵线不溃的关键,但他们通常武艺并非顶尖,依赖的是身份和身边的护兵。
而陆沉的这些“饿鬼”,他们的战术目的极为明确:无视周边杂兵,以小组为单位,用最快的速度、最默契的配合,精准地“摘掉”这些军官。
一旦军官被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少年足轻以精妙的合击之术挑翻在地,其所辖的数十甚至上百足轻就会在瞬间失去指挥,变成一团恐慌的乱麻。恐慌会像瘟疫一样扩散,一道小小的缺口就可能引发全线的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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