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母亲留下的铃铛,竟与永宁殿有关!
确认了这一惊天秘密,她再无犹豫。
趁着抬着她的太监经过萧玦身侧的瞬间,她手腕微不可察地一动,那半枚银铃便如有了生命一般,悄无声息地滑落,精准地落入萧玦腰间悬挂的一块龙纹玉佩的流苏暗格之中。
这个动作快如闪电,隐蔽至极,除了她自己,无人察觉。
太医院的诊断结果很快出来,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院使战战兢兢地回禀,沈宫女所中之毒看似凶险,却只是皮外伤,并未入体。
她之所以昏迷不醒,并非中毒,而是“假毒真病”……因其常年服用一种名为“忘忧草”的药物压制旧疾,今日受惊之下气血逆行,才会导致脉象紊乱,状似中毒。
萧玦听着回禀,手指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那冰凉的触感下,似乎藏着另一件更冰冷的东西。
她假毒真病?好一个沈流苏,竟连自己的身体都能当成棋子!
深夜,天牢。
萧玦亲自提审了已然吓疯的林嬷嬷。
在酷刑之下,林嬷嬷招供了一切,包括“断肠花粉”是贵妃侍女所赠。
但当问及毒杀手法时,她的供词却出现了一个让萧玦心头剧震的细节——那侍女教她的,是将“断肠花粉”混入安神汤,再以文火慢炖,让毒性缓缓渗入,待人睡梦中死去,与十年前那桩“以香毒害皇嗣”的沈家冤案,手法竟如出一辙!
就在萧玦彻查旧案之时,另一场变故正在百草苑悄然发生。
一位在百草苑服侍了一辈子、行将就木的苏嬷嬷,听闻沈流苏“中毒”之事,竟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让人将“昏迷”中的沈流苏抬到了她的床前。
在幽暗的房间里,苏嬷嬷枯瘦如柴的手抓住了沈流苏,剧烈地咳血。
弥留之际,她用尽全身力气,将一片早已被血浸透的、残破的银铃碎片塞入沈流苏掌心,气若游丝:“沈家……兰花……活下去……”
话音未落,人已气绝。
沈流苏心中剧痛,她认得,这是苏嬷嬷年轻时佩戴的宫中银铃。
她颤抖着摊开手,那碎片内侧竟被挖空,藏着一个微型香囊!
一股熟悉的、清冷庄严的香气传来……是“沉檀香”,与当年为先皇后举办国葬时,满城焚烧的香一模一样!
而在香囊的香灰之下,她竟摸到了一角坚硬的纸片。
是一片被裁剪过的、早已泛黄的宫娥名册。
苏嬷嬷的名字赫然在列,而在她的名字旁边,竟用极细的笔触,勾勒着一朵沈家独有的兰花纹样!
风暴接踵而至。
三日后,是太后寿辰,宫中大宴。
慧贵妃借贺寿之名,亲手为萧玦奉上一方手作的绢帕,绢帕上绣着鸳鸯戏水,精美绝伦,只是那丝线,早已被无色无味的“断肠花粉”浸染了七日七夜。
就在萧玦即将接过绢帕的瞬间,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陛下,您的安神茶。”
沈流苏“大病初愈”,脸色依旧苍白,却捧着茶盘,款款而来。
她以“太医嘱咐,需有人寸步不离,以防毒性再发”为由,顺理成章地留在了萧玦身边侍奉。
她将茶汤奉上,那茶水中,早已被她混入了几滴用薄荷、佩兰提炼的“醒神露”。
萧玦端起茶盏,鼻尖微动,立刻察觉到了茶水中那股异常清冽的气息。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沈流苏一眼,却见她正恭敬地跪下为他整理袍角,宽大的衣袖恰好遮住了他的视线。
他没有看见,就在他饮茶的那一刻,沈流苏袖中一枚小巧的“引蝶铃”,正通过磁石被悄无声息地吸附在了茶盏底部,随着茶水的温度升高,即将发出人耳无法听见的、只有特定昆虫才能感知的次声波。
宴会结束,回养心殿的御驾上,萧玦把玩着那方“暗藏杀机”的绢帕,神情莫测。
突然,他对着窗外的夜色,冷冷下令:“赵高,去给朕查一个人。百草苑的苏嬷嬷,查她入宫之前的所有来历,一根头发丝都不能漏!”
马车内的烛火摇曳,映着他晦暗不明的脸。
他压低了声音,仿佛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对某个看不见的影子下令:
“沈家、永宁殿、先皇后……这一次,朕要将这池水搅个天翻地覆,看看究竟能浮出多少陈年的鬼。”
暗处的林嬷嬷听到这番话,吓得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而此刻,刚刚回到自己房间的沈流苏,正借着微弱的烛光,小心翼翼地展开那张从苏嬷嬷遗物中得到的、染血的宫娥名册。
她的指尖划过一个个陌生的名字,最终,停在了一个被墨迹刻意涂改过的地方。
那墨迹很陈旧,却掩盖不住底下用针尖刻出的、更早的字迹。
她用指腹轻轻摩挲,辨认着那一个个纤细的笔画。
当她终于看清那被涂抹掉的原名时,她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
那上面刻着的,不是沈流苏。
而是三个她以为早已埋葬在十年前那场血火中的字……
沈家嫡女,沈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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