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工匠将地基挖至三丈深时,竟掘出一口密封完好的青铜箱,箱体上刻着一个早已被世人遗忘的沈家徽记。
开箱之后,并无金银财宝,只有一本用油布层层包裹的《香律·初编》手稿。
书页已经泛黄,但字迹依然风骨凛然。
扉页上,一行墨迹仿佛穿透了数十年的光阴,灼灼其华:
“香不可欺,心不可掩。立律者非我,乃千秋公道。”
沈流苏抚摸着那熟悉的笔迹,那是她祖父的绝笔。
她沉默良久,直到指尖的温度仿佛与那冰冷的书页融为一体。
“冯承恩,”她轻声下令,“将其誊抄百份,分送六部、大理寺、都察院。并附上我一言:自此以后,大晏王朝,凡涉毒、药、香之案,皆以此律为纲,以此法为准!”
消息传出,朝堂之上,最后一丝质疑的暗流也被彻底斩断。
这不再是沈流苏一人的复仇,而是以沈家百年积累的香道法理,为整个王朝重塑一道关于“真伪”的铁律。
次日早朝,萧玦于太极殿召集三品以上所有大臣。
御座之上,帝王的声音不辨喜怒,却带着金石般的决断:
“朕意,即日起,香狱司改制为‘稽香台’,擢升正二品衙门,不入六部,不归内阁,直属御前。沈氏流苏,勘破奇案,重立法典,有大功于社稷。特授‘香主’尊号,赐金印紫绶,位列九卿之下,百官之上!”
满朝哗然!
一个女子,未入后宫,却凭功绩获封尊号,位同亲王!
这在大晏开国以来,闻所未闻!
然而,有了“天火认主”和《香律·初编》在前,此刻竟无人敢出言反对。
散朝后,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尚书终于忍不住,在丹墀下对着同僚怒斥:“妇人干政,预兆不祥!国之将亡啊!”
他话音未落,脚下忽然“噼啪”一声脆响,仿佛踩碎了什么东西,紧接着一缕青烟伴着焦糊味冒出,吓得他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正是沈流苏命人悄悄重修的“惊雷阶”,台阶石板下埋了特制的响磷纸,遇重压即爆,声光骇人,却无实质伤害。
老尚书魂飞魄散,看着脚下那缕转瞬即逝的青烟,想起三日前那道冲天青焰,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喃喃道:“鬼……鬼火……又是鬼火……”
周围的官员见状,无不噤若寒蝉,纷纷绕道而行,再不敢非议半句。
当夜,整个皇城都在议论着白日里的惊雷与册封,百草苑却一如既往的宁静。
沈流苏独坐窗前,手中摩挲着那本《香律·初编》,清冷的月光为她周身镀上一层银辉。
冯承恩悄无声息地走进来,为她添上热茶,轻声问:“主子,接下来呢?”
沈流苏抬起头,望向深邃的夜空,那里星辰密布,一如朝堂之上盘根错节的人心。
她缓缓开口,声音轻得仿佛一阵风,却带着足以撼动星辰的力量:
“接下来,我要让这大晏王朝的每一炉香,都成为一面镜子。照出忠奸,照出善恶,照出所有被脂粉和权势掩盖的,本来面目。”
远处,宫城的钟楼缓缓敲响了第七声。
钟声悠长,穿透寒夜,仿佛在回应某种古老的誓约。
三年前,她初入宫时,听到的也是这钟声,那时它代表着禁锢与绝望。
而今夜,风过处,新生的墨兰在窗外轻轻摇曳。
她的身影,已不再需要藏于阴影。
她,就是光。
喜欢废柴才女靠种田香飘整个后宫请大家收藏:(m.zjsw.org)废柴才女靠种田香飘整个后宫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