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韩匡清便已抵达市委办公室。
他反复研读着那篇分量十足的论文,咀嚼着父亲韩谦生昨夜的点拨。
直到胸有成竹,才洗了把脸,精神抖擞地踏入会议厅。
会场气氛凝重。
省委秘书办的人赫然在座,更引人注目的是几位韩谦生的故交老友。
明面上是参与研讨,实则不言而喻:他们是来为韩匡清站台,震慑某些倚老卖老、惯于掣肘的势力。
会议刚一开始,便陷入焦着。
本土官员们看似踊跃发言,提出各种“研讨性见解”,实则暗藏机锋。
争论的焦点,毫无意外地集中在如何处置那些盘踞在江陵市肌体上的污染毒瘤上。
每提及一个污染厂名,都像踩中了某些人的尾巴。
尤其是“江陵化工厂”被点出时,会场的气氛瞬间被点燃,原本克制的争论演变成激烈的攻讦,火药味弥漫开来。
市委不得不宣布休会半小时。
韩匡清神色平静地与父亲交换了一个眼神,起身离场。
他走到市委大院外一个不起眼的杂货铺,拨通了电话。
“徐浪,”电话接通,韩匡清压抑的焦躁立刻找到了出口。
“不出所料,有人坐不住了!专挑细枝末节发难,搅混水!”
电话那头的徐浪正和病床上的梁皓闲聊,闻言笑容微敛:
“韩叔叔,谁这么不长眼?把您气成这样?”
“一群尸位素餐的蠹虫!平时不见影,这会儿倒装起人民公仆了!”
韩匡清低声骂了句粗口,继续道,“跳得最欢的是水利局的张嵩!”
“仗着省里有靠山,自己不出头,指使一群喽啰摇旗呐喊!”
“那个吴毅,你还记得吗?诬陷梁皓的那个,就是张嵩的急先锋!”
“张嵩?!”
这个名字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穿了徐浪温和的表象。
一股戾气爬上脊背!
前世打捞父亲徐国立遗体时,那几个推诿扯皮、冷漠旁观的老油条中,就有此人的嘴脸!
冤家路窄,竟在这里碰上了!
徐浪嘴角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冷笑,周身散发的寒意让身旁的梁皓都心头一凛。
“韩叔叔,您了解这个张嵩吗?”徐浪的声音沉了下去。
“抬头不见低头见,市政府里那几张脸,位子够格的,想不认识都难。”
韩匡清有些意外徐浪的关注点,苦笑道。
“徐浪,原本我对这次会议信心十足,现在看来,阻力远超预期!”
“再这么吵下去,怕是要闹到省委去裁决了!”
徐浪并不意外。
江陵市的水,远比表面浑浊深沉。
这让他想起胡有财背后那位睿智老人的告诫——有些界限,碰不得。
胡有财能在江陵风生水起,靠的正是这份谨慎的“阴刀子”哲学。
张嵩的出现,也勾起了徐浪另一层心思:作为吴毅的主子,张嵩对清岩会所那晚的内幕,知道多少?
不过,徐浪没兴趣替胡有财操心。
只需将这份“猜测”不动声色地透给杨婉……
杨家的雷霆之怒,足够张嵩和他背后的靠山喝一壶!
“韩叔叔,麻烦您帮我给吴毅带句话。”
徐浪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问他,还记不记得某天夜里‘拍电影’的事?”
“要是他脑子转不过弯,”他顿了顿,恶意地加了一句,“您不妨再提醒他一下,认不认识‘阿牛’和‘阿辉’。”
电话那头的韩匡清一头雾水:“带话没问题。可这…跟会议有关?”
“半点关系没有。”
徐浪轻笑,“但吴毅要是够聪明,就该知道闭嘴。”
“如果他蠢到无药可救……那就算了,跟蠢货较劲,跌份儿。”
“徐浪啊徐浪,”韩匡清无奈又带着几分欣赏,“你这小子说话,越来越有老狐狸的味道了!”
“行,待会儿我就去‘关心关心’吴大科长,看他脑子好不好使!”
放下电话,梁皓敏锐地捕捉到徐浪刚才听到“张嵩”名字时瞬间的异样。
他沉默片刻,直视徐浪:“小浪,刚才提到那个张嵩,你反应不太对。这人…跟你有过节?”
梁皓的目光带着审视。
他习惯谋定后动,徐浪那一闪而逝的冰冷杀意让他心惊。
他并非想阻拦,而是早已打定主意:如果徐浪要动张嵩,这脏活,他来干!
他烂命一条,折进去不要紧,只要徐浪没事,他就有指望。
徐浪感受到梁皓目光深处那份沉甸甸的决绝,心头微暖。
这年头,肯主动替人扛雷的兄弟,太少了。
但他有自己的考量,暴力是最后的选择。
“没事,皓哥。”
徐浪神色恢复如常,“韩叔叔说张嵩在会上使绊子,有点气不过罢了。”
梁皓显然不信,却只是叹了口气,拍拍徐浪肩膀:
“小浪,别为这些吃皇粮不干人事的蠹虫动气,不值当。平白拉低了自己的格调。”
“皓哥说得对。”徐浪顺势起身,搀住梁皓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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