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港城临街的“老林记”小饭店里早已人头攒动,喧嚣鼎沸。
尚未推门,热辣的油烟混合着椒香就已窜入鼻腔;掀开塑胶门帘的那一刻,仿佛一脚踏进了某个正在狂欢的现场。
曾几何时,这里完全是另一番光景。不到半年之前,“老林记”还是城里众多半死不活的小餐馆之一:灯光总是昏昏沉沉,仿佛老板连电费都想省;桌椅零星散落,客人三两只,安静得能清晰听见墙上那台老旧电视机里播放的午间新闻。
有时候连厨师都懒得起锅,毕竟没什么人点菜。
可这一切,从三个月前开始,彻底变了。
如今的“老林记”,从下午五点开始就进入“战时状态”。每张桌子都挤满了人,后厨炒勺翻飞、火光冲天,服务员小步快跑穿梭于窄窄的走道之间,还要时不时提高嗓门回应门口等位客人的催促——“快了快了!A12号快好了!”
人群之中,不少是年轻女孩。她们三三两两结伴而来,点几个小炒,几瓶汽水,却几乎没人真的专注在吃饭上。
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飘向同一个方向——那个正在耐心帮邻桌点菜、笑起来眼角微微弯起的服务员,柳枫。
“我就说没骗你吧!”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兴奋地拽了拽同伴的袖子,“网上都传遍了,说这家店换了个‘神仙服务员’之后绝地重生!味道好?那可不一定。但体验感绝对是一流!”
她朋友一边咬吸管一边偷偷举起手机,镜头悄悄对准柳枫的方向:“真的哎……刚带我们进来那个小哥哥是吧?说话好温柔,而且你看他记菜单的样子——怎么会有人写个字都那么好看!”
她们并不知道,这些压低音量的议论,其实一字不落地飘进了柳枫的耳朵。
这些压低音量的议论,和无数道之前的目光一样,并未在他心中激起太多波澜。
毕竟说实话,如今踏进“老林记”的客人,十个里有八个根本不是冲着他家的干炒牛河或豉汁排骨来的。这家店的味道嘛……柳枫自己尝过,也就普通家常小炒水平,不难吃,但也绝对谈不上惊艳。甚至可以说,完全配不上如今这天天排长队的盛况。
一切的变化,都是从柳枫来这里打工之后开始的。
但这一切,并不只因为他这张脸。
是的,柳枫长得是好看。不是那种带有攻击性的、棱角分明的英俊,而是一种更干净、更温润的好看。皮肤白,眼神亮,鼻梁挺而不锐,笑起来的时候右边嘴角会微微上扬,无端给人一种“值得信赖”的温柔感。
但这,只是最表层的原因。
真正让这些女孩们忍不住偷看、小声议论、甚至偷偷拍照发朋友圈的,是这个世界的“基本设定”。
柳枫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原生之人。他来自一个与我们认知相似的“正常”世界——男性通常更强壮、更主导,在追求关系中往往扮演主动的一方。而这里,一切恰恰相反。
这是一个“女尊男卑”已成常态的世界。
这里的女性,从小被鼓励要自信、主动、强大,无论是在学业、职场还是情感关系中。而男性,则被期望温顺、体贴、甚至是一种“适当的柔弱”。
腼腆的、会脸红的、依赖性强的男孩子,在这里反而更受欢迎。所谓的“大男子主义”,在这里不仅不是优势,甚至会被视为一种粗鲁、落后、不解风情的表现。
而柳枫却没意识到,他身上带着另一个世界的烙印。
那不是刻意表现出的特质,而是融进骨子里的东西:一种不经意的独立,一种温和之下的棱角。他帮客人处理麻烦时,眼神里有种这里男性很少见的专注与决断力;被调侃时,那抹一闪而过的、近乎无奈的笑容,也与其他男性或脸红或窃喜的反应截然不同。
正是这些细微处的“不一样”,组合成了一种在这个世界里显得格外醒目的信号。
他或许自己都未曾察觉,这份无意中保留的棱角,在这个以柔顺为准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刺眼,也格外引人探究。
他就像一只不小心闯入了猫咪咖啡馆的萨摩耶——体型格格不入,笑容傻得醒目,偏偏自己还对周围投来的灼热目光一无所知,至少看起来是,只顾着努力又认真地……端盘子。
柳枫快速在点单板上写下最后一道“蒜蓉空心菜”,微微欠身:“菜上齐大概需要二十分钟,请您稍等。”
一转身,他脸上那标准化的服务式微笑稍稍收敛,轻轻吁了口气。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背后那桌女孩的目光仍黏在自己身上,如同实质。
这种目光,他太熟悉了。他垂下眼,借着整理托盘的动作,不着痕迹地避开了那些视线。
吧台上倒映着晃动的灯影,像极了他这这个月来辗转漂泊的生活——无论转到哪里,都无法真正隐匿。人群总会如期而至,将他推到一个他从未想站上去的位置。
“嘿,柳枫,A5那份咕咾肉好了,帮忙端一下!”后厨林叔粗着嗓子喊了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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