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深处,午后的阳光被高墙切割,投下明暗交错的条纹。空气闷热而凝滞,只剩下叶安然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以及远处模糊的城市噪音。
“找到那两个家伙的行踪了。”柳枫的声音低沉,打破了令人压抑的沉默。尽管那对所谓的父母对他而言早已形同陌路,但他们能失踪得如此彻底,仿佛人间蒸发,甚至连警方都查不到任何有效线索,这件事本身就像一个藏在心底的钝痛点,让他无法完全置之不理。
“而且,”叶安然深吸一口气,像是要鼓起勇气,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沉重,“枫哥,你父母失踪这件事,恐怕和这次江城地盘被端,脱不了干系。”
“细细说来。”柳枫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身体微微前倾,周遭的空气似乎都随之绷紧。
“首先,这次背后做局、牵头收购的人,是我堂哥,叶文昊。”叶安然顿了顿,仔细观察着柳枫的反应,“他是家族铁定的继承人,从小就被送去国外培养,前几年才学成归来。而他回国的时间点……和你父母失踪的时间,几乎完全吻合。”
柳枫的眉头骤然锁紧,声音压低了几分:“你的意思是,我父母的失踪,可能和你堂哥有关?”
“我不敢百分百确定,”叶安然的声音不自觉地更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复杂的愧疚,“但我动用所有关系能查到的最后线索是,他们最后被人看见,就是在叶家别墅附近徘徊。在那之前,他们那种阶层的人,根本不可能和叶家有任何交集。偏偏就在我堂哥回来后不久,他们像是凭空冒出来一样,出现在了叶家势力范围……”
她的话像一块巨石投入深潭,激起千层浪。柳枫沉默了,指尖无意识地用力抵着掌心。如果这一切针对他的麻烦和逼迫,源头竟真是那对抛下他的父母……这种荒诞而令人作呕的关联让他胸口一阵发闷。但更大的谜团随之浮现:他们为什么要去找叶文昊?两个生活在底层、唯利是图的小人物,凭什么能、又为什么敢去攀附叶家那样的高枝?他们究竟想从叶文昊那里得到什么?
他暂时压下这个令人烦躁的无解问题,转而问起更让他挂心的事:“那……帮里的姐妹们,现在怎么样?”问出这话时,他喉头有些发紧,不辞而别的愧疚感再次漫上心头。当初资本方软硬兼施,威逼利诱,他都能硬扛着不低头,直到他们开始用更阴损的招数——针对徐昕怡。
那段时间,徐昕怡在学校里变得异常沉默。他总是发现她书包带子莫名断裂,课本上被画满难看的涂鸦,走到哪里都会引来不怀好意的窃窃私语和推搡。校外更甚,总有几个打扮流里流气的太妹在她放学路上“偶遇”,阴阳怪气地说些“你那个哥哥不是很能打吗?怎么不来接你啊?”之类的话。
那丫头总是默默忍着,把被撕坏的作业本粘好,把脏污的校服洗干净,从不向他抱怨一句。直到有一次,他因为提前结束工作,难得地去学校附近等她放学,却撞见她被三个打扮成熟的女生堵在离校门不远的一个僻静巷口。
“小妹妹,一个人回家啊?你那个好哥哥呢?”一个领头的女生用手指戳着徐昕怡的肩膀,语气轻佻。
“躲起来当缩头乌龟了?”另一个附和着,故意用身体挡住她的去路。
“听说他很狂啊?怎么,现在连妹妹都护不住了?”第三个女生笑着,伸手就去扯徐昕怡的马尾辫,“长得倒挺乖,跟你哥一样,就是个惹事精!”
徐昕怡紧紧咬着下唇,脸色苍白,却倔强地一声不吭,只是用那双盈满了水汽却强忍着不落泪的眼睛瞪着她们。
柳枫当时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但他甚至不能立刻冲上去把那些人揍趴下——她们只是“开玩笑”般的推搡和言语羞辱,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他若动手,性质就完全不同,只会给她们背后的人送去更多找麻烦的借口。这种精准踩在灰色地带、让人无处发力又恶心至极的手段,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和愤怒。
他不能让她因自己而出任何事。那是老徐临终前唯一的、沉重的托付。
“她们……其实没什么大事。”叶安然的回答有些闪烁,底气明显不足,将柳枫从那段不快的回忆中拉回现实。
“我最后告诉她们,要硬气到底,拿到该拿的补偿。她们做到了吗?”柳枫追问,他迫切地想知道,姐妹们至少是否在物质上得到了一些保障。
“嗯……”叶安然点点头,声音更低了,几乎含在喉咙里,“对方……赔了不少钱,算是破财消灾。但是老大,大家其实根本不在乎这些钱……她们想要的,从来不是钱,是那个你带着大家一点点从无到有建起来的……那个能互相依靠、不用看人脸色、受了委屈能有人撑腰的‘乌托邦’。”
巷子里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柳枫能清晰地感受到叶安然话语里那份沉重的失落和无声的指责。是他建立了那个看似坚不可摧的“家”,给了她们希望,也是他,最先抽身离开,留下了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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