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废弃的施工小路上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投下微弱的光晕。林君弥无力地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浑身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她艰难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陈莉痛苦扭曲的身影——她正趴在地上,捂着自己因剧烈撞击而变形骨折的手臂,发出断断续续的哀嚎。
而在她们之间,站着一个令林君弥既熟悉又陌生的人。
柳枫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拉得很长,他周身散发出的戾气几乎要让空气都凝固。林君弥从未见过这样的他——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慵懒笑意的眼眸此刻冰冷如刀,紧抿的薄唇透着一触即发的怒意。
下药?柳枫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真他妈的让我火大。
这声音仿佛带着实质的寒意,让林君弥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她难以想象直面这股怒火的陈莉此刻正承受着怎样的恐惧——事实上,陈莉似乎已经感受不到手臂传来的剧痛,只是呆滞地望着柳枫,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她眼中的仿佛在这一刻点燃了圣洁的羽翼,化身为来自地狱的恶魔。
你,你,你别过来,我,我......陈莉语无伦次地求饶,声音因恐惧而断断续续。
你他妈的最好给老子闭嘴!柳枫压抑的嗓音中翻滚着滔天怒意,我现在多听一秒你那令人作呕的声音,就多想掐死你一分!
几分钟前 。
柳枫是在车子受到剧烈撞击时醒来的。
意识回笼的瞬间,熟悉的麻痹感席卷全身。曾经被注射过同类麻醉剂的他,在小巷被偷袭的那一瞬间就认出了这该死的感觉。这种药物总是能轻易勾起他最深处的噩梦,那些被刻意埋葬的不堪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本该无法行动——药物的效力足以让一个成年男性昏迷数小时。但车外那个变态喋喋不休的恶心发言,像一把把淬毒的尖刀,穿透车窗,刺入他的耳膜。
把......把他......还给我!
都是你!都是你毁了一切!
你凭什么碰他?!凭什么带走他?!他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每一句话都让柳枫的怒火燃烧得更加猛烈。他拼尽全力睁开沉重的眼皮,透过模糊的视线,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陈莉那下作的手段,那可笑的打斗方式,特别是她用手肘疯狂捶打林君弥腹部的画面,让柳枫的理智彻底崩断。
愤怒给了他超乎寻常的力量,支撑着他一点点挣脱药物的束缚。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泥沼中挣扎,但他没有放弃。林君弥痛苦的闷哼声如同最有效的兴奋剂,激发着他体内最后的潜能。
他艰难地挪动身体,肌肉因过度用力而颤抖。汗水浸湿了他的额发,顺着紧绷的下颌线滑落。终于,他站了起来,克服药力的束缚,一步步走向那个疯女人。
他的脚步缓慢却坚定,如同死神降临。脚下的碎石在他步伐中发出细微的声响,但在陈莉疯狂的叫嚣声中,这声音微不可闻。
在陈莉专心致志地对付林君弥时,柳枫凝聚全身力量,腰部猛地发力,一记凌厉的鞭腿破空而出,狠狠甩在陈莉的身上!
的一声闷响,陈莉如同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
此刻的陈莉瘫倒在地,浑身不受控制地发抖。柳枫向前一步,她就惊恐地向后蠕动一段距离,仿佛在躲避什么洪水猛兽。
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陈莉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声音因恐惧而扭曲,救了我却连一句话都不说!你在装什么清高?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亢,几乎是在嘶吼:你也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一样,每天家里来不同的女人,早就被玩烂了吧?我愿意要你是给你面子,你别不识好歹!
伤口渗出的血液混着泪水在她脸上划出诡异的痕迹,让她看起来更加癫狂:亏我还把你看作天使,你怎么能背叛我?我的世界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了啊!
她语无伦次地咆哮着,脸上扭曲癫狂的神情与早先那副温婉模样判若两人。
柳枫面无表情地听完这番疯言疯语,唇角忽然勾起一抹冰冷至极的笑意。
本来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像样的话,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现在看来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他的眼神骤然锐利如刀,每个字都像是淬着寒冰:毕竟,我最烦听狗乱吠。
话音未落,柳枫一个迅捷的闪身,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又是一记狠厉的鞭腿破空而出,带着呼啸的风声,精准地击中陈莉的侧腰!
啊——陈莉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如同破败的玩偶般向左飞去,重重撞在粗糙的水泥墙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她当场脱臼,下巴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歪斜着,再也发不出清晰的音节。
柳枫迈着沉稳的步伐上前,拾起那把他再熟悉不过的小刀。月光在刀锋上流淌着冰冷的光泽,映照出他毫无表情的脸。
没有犹豫,他毫不犹豫地将小刀刺穿陈莉的手心,刀刃深深扎进墙体,纹丝不动。陈莉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疼痛让她的身体剧烈颤抖,却无法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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