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风褪去了冬末的寒凉,裹着草木的清新漫过摄政王府的朱墙,庭院里的玉兰开得正好,洁白的花瓣缀满枝头,风一吹便簌簌落下,铺在青石板上,像撒了一层细碎的雪。廊下的迎春早已抽出嫩黄的花穗,顺着廊柱蜿蜒而下,与墙头冒出的新绿相映,满是生机盎然的暖意。
苏瑶是被窗外的鸟鸣吵醒的,刚睁开眼,便见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屋内,落在床榻的锦被上,暖融融的。身旁的楚墨还未醒,眉眼舒展,褪去了朝堂上的沉稳锐利,睡颜格外温润,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浅浅的阴影,指尖还轻轻搭在她的腰间,带着熟悉的温热触感。
苏瑶不忍惊扰他,便轻轻挪了挪身子,侧躺着看向他。成婚这些年,楚墨待她始终如初,疼宠有加,从无半分懈怠,如今儿女双全,母亲安康,阖家和睦,这样的日子,是她从前从未敢奢望的安稳与幸福。她抬手,指尖轻轻拂过他的眉眼,动作轻柔,生怕弄醒他。
许是她的动作太过轻柔,楚墨缓缓睁开了眼,眼底还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慵懒,见她正看着自己,嘴角瞬间弯起温柔的笑意,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声音低沉沙哑:“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春日里最是养人,该多歇歇。”
苏瑶靠在他怀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暖意顺着衣料蔓延开来,驱散了晨起的微凉,她笑着道:“早就醒了,听着窗外的鸟鸣,便没了睡意,倒是扰了你休息。”
“无妨,有你在身边,醒着也欢喜。”楚墨低头,在她发间印下一个轻吻,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语气满是缱绻,“今日天气好,暖意足,午后若是无事,咱们带着孩子们去城外的庄子上看看吧,如今正是启耕的时节,庄子上的田地该翻耕播种了,孩子们也从未见过农耕的模样,去看看热闹也好。”
苏瑶闻言,眼中满是欢喜,连忙点头:“好啊,我也许久没去庄子上了,正好去瞧瞧庄户们的生计,也让孩子们见识见识粮食的来之不易,知晓珍惜粮食。母亲若是身子舒坦,也带着母亲一起去,城外的空气清新,春日里的景致也好看,正好散散心。”
楚墨笑着应下,伸手将她扶起,丫鬟早已端来温热的洗漱水和新换的衣物。苏瑶今日穿了一袭淡青色的锦裙,裙摆绣着暗纹兰草,外面罩了件月白色的薄绒披风,衬得肌肤愈发白皙,眉眼间满是温婉的暖意。楚墨则是一身浅灰色的锦袍,腰间系着玉带,领口绣着简约的云纹,既显清爽,又透着几分温润雅致。
两人并肩走出卧房,庭院里早已热闹起来。楚灵穿着粉色的袄裙,裙摆绣着小小的桃花,扎着两个俏皮的发髻,正跟着丫鬟在廊下捡落在地上的玉兰花瓣;苏瑾是一身天蓝色的锦袍,身姿挺拔,正拿着一把小锄头,在庭院角落的空地上学着翻土,模样认真;阿渊则裹着一件浅杏色的棉袍,被奶娘抱在怀里,小手抓着一片刚抽芽的嫩叶,咿咿呀呀地说着话,模样可爱极了。
柳氏坐在正屋的廊下,穿着淡紫色的织锦袄裙,头上戴着一支温润的玉簪,手里拿着针线,正在缝补苏瑾的旧袍,脸上满是慈和的笑容。萧玥站在柳氏身旁,身着浅绿色的袄裙,手里端着一盘刚做好的桃花糕,正笑着给楚灵递了一块,眉眼间满是温婉。
见苏瑶和楚墨走来,孩子们纷纷跑上前,规规矩矩地躬身行礼,声音清脆响亮:“外祖父,外祖母,早安!”阿渊也跟着晃了晃小手,咿咿呀呀地附和着,惹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柳氏放下针线,笑着起身:“醒了?快来坐,刚做好的桃花糕,还热乎着,尝尝味道。”苏瑶走上前,扶着柳氏坐下,拿起一块桃花糕,尝了一口,香甜软糯,带着淡淡的桃花香气,连忙道:“母亲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这桃花糕比府里厨娘做的还好吃。”
楚墨也拿起一块尝了尝,笑着点头:“确实好吃,母亲有心了。”柳氏笑着摆手:“不过是些家常吃食,你们喜欢便好。今日看着天气不错,暖意足,你们可有什么打算?”
苏瑶笑着道:“母亲,我和楚墨想着午后带孩子们去城外的庄子上看看,如今正是启耕时节,庄子上热闹,也让孩子们见识见识农耕的模样。城外的空气清新,景致也好看,您若是身子舒坦,便跟着我们一起去,散散心也好。”
柳氏闻言,眼中满是欢喜,连忙点头:“好啊,我也许久没去庄子上了,正好去瞧瞧,庄户们这两年的日子过得怎么样,也呼吸呼吸城外的新鲜空气,总待在府里,倒是有些闷了。”
萧玥笑着道:“母亲身子刚好些,出去散散心也好,我也跟着一起去,路上能好好照看母亲。”苏瑶点点头:“好,人多热闹些,今日咱们一家人好好去城外逛逛。”
早饭准备得格外丰盛,有软糯的粥品、鲜香的包子,还有精致的小菜,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吃着早饭,聊着家常,满是温馨的氛围。苏瑾吃了两个包子,便凑到楚墨身旁,小声道:“外祖父,午后去庄子上,我能跟着庄户们一起翻土吗?我也想试试种地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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