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眼神复杂,有关切,有责备,更有一种深沉的、柳如烟从未在他眼中看到过的情绪,那似乎是一种……不容她擅自离开的霸道。
“你的战场在江城,在‘暗月’。”叶凡继续说道,“那里有你的根基,有你的人脉。我需要你在这里,需要你这把‘暗处的刀’。但不是让你去以命相搏,而是让你发挥你最擅长的——收集情报,掌控地下世界的风向,在我需要的时候,提供我最需要的信息和支持。”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清晰:“留下来,柳如烟。这里更需要你。而我,也需要你。”
最后那句话,像一道惊雷,在柳如烟心中炸响。他说……他需要她?
不是怜悯,不是责任,而是需要。
一直强撑的坚强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一股巨大的酸涩和难以言喻的暖流交织着涌上心头,冲垮了她所有的防线。眼眶终于不受控制地湿润起来。
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和微微颤抖的唇,叶凡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收到她那条决绝的短信时,几乎是立刻抛下了手头所有事务赶了过来。他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不仅仅是因为担心她的安全,更因为……在不知不觉中,她早已成为他布局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他黑暗中的眼睛和利刃,他无法想象失去这把利刃的后果,也无法接受她因为这种理由独自离去。
“下车。”叶凡拉开她的车门,语气不容拒绝。
柳如烟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又看了看他身后那几辆气势不凡的越野车,最终,鬼使神差地,将手放在了他的掌心。
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将她轻轻带下车。
“阿强,”叶凡对驾驶座上目瞪口呆的阿强说道,“送柳姐回西山别墅。加派一倍的人手,确保她的安全。”
“是,叶先生!”阿强连忙应下。
叶凡低头看着柳如烟,将她额前一缕被夜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轻柔得让她浑身一颤。
“别再想着偷偷跑掉。”他的声音很近,带着温热的气息,“有什么事,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
柳如烟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心中百感交集。告别失败了,她被这个男人霸道地拦了下来。前路依旧凶险,关系依旧复杂难解,但这一刻,他掌心的温度和那句“我需要你”,像一道光,撕裂了她心底的阴霾与绝望。
她轻轻点了点头,任由他牵着手,送回了来的那辆车。
这一次,她没有挣脱。
车子调转方向,重新驶回西山别墅。叶凡站在原地,看着车队消失在夜色中,目光深沉。他知道,留下柳如烟意味着更大的责任和风险,但他别无选择。有些羁绊,一旦产生,就无法轻易斩断。
柳如烟的告别未能成行,但她与叶凡之间,那根无形的线,却因这次未遂的离开和他霸道的挽留,被拉扯得更加紧密,也更加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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