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妃暄下意识惊呼：“小心！”
却见凌霄仿佛背后长眼，只是微微侧身，便以毫厘之差让那毒掌落空，同时袍袖似是无意地一拂，恰好扫过另一名试图从旁绕过的魔门高手的膝弯。
那高手顿觉腿脚一软，仿佛踩中了什么东西，惊呼一声，前冲之势顿时变成向前扑跌，反而撞向了同伴，搞得几人一阵手忙脚乱，攻势瞬间瓦解。
凌霄这才缓缓转身，目光平静地扫过那几名惊疑不定的魔门高手，最后落在师妃暄手中的锦盒上，微微摇了摇头。
“宝物虽好，终是外物。以之择主，焉知非祸？”
他的声音平淡，却清晰地传入师妃暄耳中，带着一种超然物外的淡然，与现场紧张狂热的气氛格格不入。
“红尘滚滚，天命渺渺，何不自求己道？”
此言一出，师妃暄娇躯微微一震，握着锦盒的手下意识地收紧了些。这番话，与她自幼接受的师门理念、与她此番肩负的“重任”截然不同，却像一枚投入平静湖心的石子，在她澄澈的“剑心”上，荡开了一圈细微却持久的涟漪。
以宝择主，焉知非祸？
自求己道？
她怔怔地看着凌霄，一时竟忘了言语。
而凌霄，并未再多言。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又似是无意地扫过那混乱的战场和远处洛阳城的轮廓，随即一步踏出，身影如同融入清风之中，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已然飘然远去，消失在了夜色与林木的阴影之中。
来得突然，去得潇洒。
只留下师妃暄手持和氏璧，立于铜殿门前，心中因那两句话而波澜微起；留下满地狼藉、心思各异的江湖客；以及那几名面面相觑、不知那道人是何来历的魔门高手。
夺取和氏璧的任务，似乎完成了。
但某些东西，却仿佛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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