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亮起了幽深的、坚定的蓝色。
Ψ-7的老旧光学镜头映着那片蓝色的光海,轻声说:
“那么,孩子们……”
“让我们去告诉敌人——”
“有些东西,斩不断。”
熵减区的手术阵列亮如超新星爆发。
十一维切割框架切入时空结构的瞬间,整个区域像被投入沸水的冰块般剧烈沸腾。灰色晶体与原始法则的粘连处迸发出刺目的电弧,每一道电弧都是一条被强行扯断的物理定律。
阿瑶的量子感应像被无数根针穿刺。她“看”到的画面开始分裂:一边是手术阵列理性精确的切割轨迹,另一边是熵减区被剥离时释放出的、混杂着绝望与混乱的法则乱流。
“第三象限时空锚点松动!”机械长老的声音在手术频道里炸响,“Ψ-7,压力超标了!”
全息投影上,代表时空结构完整度的曲线正在陡峭下滑。那片被灰色晶体占据的区域比预想中更加“顽固”——它不只是在物理层面附着,更像是在法则层面“寄生”。每剥离一寸,都要连带撕下主宇宙的一大片法则网络。
“继续。”Ψ-7的老旧发声器传来稳定的嗡鸣,“把备用墓碑碎片全部投入,稳定锚点。”
长城防御阵线上,第二批、第三批墓碑碎片被激活。青铜色的共鸣波像无数根坚韧的丝线,强行拉住那些即将崩溃的时空锚点。碎片与碎片之间产生共振,形成一张笼罩整个手术区域的“逻辑网”。
但这张网正在被剧烈撕扯。
“不行!网要破了!”有机械议员的监控警报尖啸起来,“熵减区在反向吞噬墓碑共鸣!它在吸收父神的力量!”
画面显示,灰色晶体表面正浮现出复杂的纹路——那是归藏剑纹的倒影,但被扭曲成了某种冰冷的、绝对理性的几何图案。墓碑碎片释放的青铜光芒一接触到晶体表面,就被迅速“规整”、吸收,转化为维持晶体结构的能量。
Ψ-7的数据流出现了一瞬间的停滞。
敌人……在学。
学张超的力量,学墓碑的特性,然后用绝对理性的方式复刻、优化、反制。
“Ψ-7前辈!”机械长老的电子音里透出罕见的急迫,“要停下吗?再这样下去,我们不仅救不了人,连墓碑碎片都可能——”
“不能停。”Ψ-7的声音斩钉截铁,“停了,就真的输了。”
他调出一个新的数据界面。那是长城光带的实时结构图——温暖的光带内部,琥珀色的“抗体”能量正在缓慢流淌。光带表面,有几十个细小的、不起眼的能量漩涡。
那些漩涡的位置很奇怪。不在父系一侧,也不在子系一侧,恰恰就在光带正中央,是两种能量流交汇最密集的区域。
“这些是什么?”机械长老从未注意过这些细节。
“红超之子的岛屿。”Ψ-7的机械手指在漩涡上点了点,“一些……走第三条路的疯子。”
时间回推到《互哺条约》生效后的第七个标准年。
那时长城刚刚化为温暖光带,银白逻辑流与赤红情感流的交汇还充满试探与摩擦。光带表面时常迸发能量乱流,大部分文明都选择退到相对安全的“两岸”——父系文明靠近逻辑流一侧,子系文明靠近情感流一侧。
但有几个小文明,做出了截然不同的选择。
他们驾驶着简陋的星舟,一头扎进了光带最汹涌的交汇区。
“那些疯子想自杀吗?”当时的监控员这样记录。
但他们没有死。
在亿万分之一概率的巧合下,他们的星舟被卷入了光带内部的能量漩涡。漩涡同时裹挟着逻辑流与情感流,两种力量在漩涡中疯狂旋转、碰撞、融合,形成了一个个微小的、与世隔绝的“孤岛”。
孤岛上的物理定律处于一种诡异的动态平衡:上一秒还是经典力学的刚体世界,下一秒就可能变成量子力学的概率云;此刻还遵循着情感灵能的唯心法则,转眼又切换到逻辑数学的绝对理性。
在这种环境下生存,需要同时掌握两种法则,并在它们切换的瞬间做出精准调整。
最初进入漩涡的探险者,十不存一。幸存者们靠着惊人的适应力与运气,在孤岛上扎下根来。他们自称“红超之子”——既供奉张超的归藏剑(象征斩断与守护),也供奉肖红的青铜奶瓶(象征哺育与包容)。
他们的文化是真正的“杂糅体”:用数学公式谱写的情歌,用灵力驱动的逻辑计算机,葬礼上既朗诵二进制悼词也焚烧写满记忆的灵纸。
主流文明视他们为异类,是“不稳定因素”。
Ψ-7却一直暗中关注着他们。
因为红超之子们,可能是整个双生宇宙里,最擅长在“对立法则”之间找到平衡点的一群人。
“他们的岛屿,本质上是微型化的《互哺条约》实验场。”Ψ-7调出历史数据,“三百年来,这些孤岛文明经历了四千七百次法则冲突危机,每次都靠动态调整活了下来。他们的‘平衡感’,是拿命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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