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如同稀释的蜜糖,缓慢地渗透进桃源每一寸土地。灵植叶片上的露珠折射着初升的阳光,宛如散落的碎钻。苏半夏行走在田埂间,素色的衣角拂过带着湿意的泥土,她的步伐比往常更慢,更轻,仿佛怕惊扰了这片土地上沉睡的、或苏醒着的无数生命。
连日来的联合训练,像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连空气都似乎凝滞了几分。然而,在这片由她亲手照料、倾注了无数心血的灵植试验田里,苏半夏却找到了一种奇异的、对抗外部压力的宁静。这份宁静并非逃避,而是源于一种日益清晰的、与脚下土地血脉相连的笃定。
当她踏入自己负责的灵植区,那股紧绷感便奇异地消散了几分。这片土地,这些沉默生长的生命,是她对抗外界纷扰的宁静堡垒。她蹲下身,指尖拂过一株“星纹草”锯齿状的叶片,感受着那上面夜露未干的湿润与叶片本身微弱的能量脉动。不知从何时起,她发现自己与这些植物之间的“沟通”,变得愈发清晰了。
那并非声音,而是一种直觉,一种情绪的共鸣。健康的植株会传递出一种饱满而愉悦的“感觉”,如同阳光下舒展的身体;而稍有不适的,则会散发出细微的“焦躁”或“萎靡”。这种能力随着她在桃源生活日久,变得越发敏锐,仿佛这片土地独特的灵气,正在悄然滋养并唤醒她体内某种沉睡的本能。
李思哲的惊呼声打断了她清晨的巡视。只见他正对着他那片引以为傲的“聚灵阵试验区”抓耳挠腮。试验区被划分成数个格子,每个格子都埋设了不同结构和强度的微型聚灵符文。按照他的设计,能量输入最强的区域,灵植长势应该最好。
“不对啊!明明三号区的灵力波动最强,为什么‘荧光菇’的菌盖光泽还不如能量弱一半的五号区?”李思哲拿着检测仪,反复对比着数据,脸上写满了困惑与不服。“能量强度、光谱分析、粒子密度……所有数据都表明三号区环境更优!这不合理!”
苏半夏被他的动静吸引,走了过去。她没有去看那些跳跃的数字,目光直接落在了不同区域的荧光菇上。三号区的荧光菇确实更大,菌盖上的荧光也更亮,但那光亮显得有些刺眼、急躁,仿佛被强行催逼出的光芒。而五号区的荧光菇,个头稍小,但菌盖肥厚,色泽温润,散发出的荧光柔和而稳定,带着一种内敛的活力。
她闭上眼,深深呼吸,尝试放空思绪,去“感受”那片区域的差异。渐渐地,一种微妙的意象在她脑海中浮现:三号区如同一个喧闹的集市,无数看不见的能量粒子在符文驱动下横冲直撞,那些荧光菇仿佛被塞了满嘴食物,看似饱足,实则“肠胃”不适;而五号区则像一条舒缓的溪流,能量温和地流淌,浸润着菇体,让它们得以从容地吸收、成长。
“李专家,”她睁开眼,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探寻,“或许……不是越多越好。三号区的‘灵’……太吵了,它们可能静不下心来‘消化’。五号区虽然‘吃’得少,但更舒服。”
“吵?消化?舒服?”李思哲扶了扶眼镜,眉头拧成了疙瘩,“苏姑娘,能量是客观存在的物理量,哪有什么吵不吵?植物的生长是基于生化反应的效率最大化……”
他试图用自己熟悉的科学语言反驳,但看着苏半夏那双清澈见底、不似作伪的眼睛,又联想到她之前种种精准得近乎神奇的判断,后面的话终究没能说出口。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好吧,就算你的‘感觉’对,那怎么办?难道要把我辛辛苦苦布置的聚灵阵拆了?”
“或许……不用全拆。”苏半夏走到三号区边缘,指向几个能量波动最为剧烈的节点,“能不能试着把这几处的符文……稍微遮盖一下?或者调整一下角度,让能量流不那么直接地冲击它们?”
这个提议在李思哲听来依旧有些“玄学”,但比起直接拆除,总算是个可以接受的折中方案。他将信将疑地按照苏半夏指出的位置,用特制的隔热材料部分遮蔽了符文。
几天后,效果显现了。经过调整的三号区,荧光菇那刺眼的亮光柔和了下来,菌盖的色泽变得更加深邃,甚至隐隐透出一丝蓝韵,其内部蕴含的灵气纯度,经检测竟然提升了近一成。而生长速率,并未如李思哲担心的那样下降,反而因为能量利用效率的提高而变得更加稳定。
李思哲看着对比数据,沉默了许久,最终对苏半夏叹道:“苏姑娘,有时候我真怀疑,你身上是不是自带了一套我们无法理解的生物传感器。你这‘感觉’,比我的仪器还准。”
苏半夏只是微微笑了笑,没有回答。她自己也说不清这能力的来源,仿佛是与生俱来,又仿佛是被这片土地悄然赋予。
然而,真正考验她这种“无声语言”能力的,是那棵老茶树的危机。
这棵生长在农庄边缘、树龄悠久的老茶树,是许多老居民心中的一份寄托。它的茶叶虽非灵植,却别有一股清冽甘醇。可近一个月来,老茶树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下去,叶片枯黄卷曲,枝条失去韧性,仿佛被抽干了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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