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府邸的密室内,赤练垂首而立。赵昭华指尖敲着桌面,脸上带着一丝阴冷的笑意。“赵屹那块石头,油盐不进。得换个法子敲打。”他看向赤练,“他最近似乎对靖王府那个傻丫头多了几分留意。你去安排一下,弄场意外。动静大点,目标就是那个郡主。看看咱们的赵大将军,会不会为了她…乱一乱方寸。”
赤练领命,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这丝恶意如同投入静水的石子,其涟漪虽未至,却已通过纵横交错的根系,被靖王府那棵老槐树模糊地感知到。老槐将一种“墙外有饿狼徘徊,盯着小院”的焦急意念,传递给了萧沐云。
萧沐云正在窗边发呆,接收到这讯息,心中立刻雪亮。七皇子按捺不住,要动手了,目标竟是自己。她非但不慌,反而觉得是个机会。对方想试探赵屹的反应?那正好,她可以将计就计,进一步坐实自己“柔弱无助”的形象,甚至…还能反过来试探赵屹的底线。
她需要一个完美的舞台。次日,她叫来霜枝,声音不高,却足够让可能藏在暗处的耳朵听到:“霜枝,明日陪我去城西的静心庵一趟。听说那里求平安灵验,我想去给娘亲祈福。”
静心庵位置偏僻,香火稀落,路途也有一段人烟稀少。是个下手的好地方。霜枝不明所以,但听话地点头:“是,郡主。”
过了良久,老槐树干,传来信息:“‘饿狼’已经开始行动。”
某人明天会“偶然”发现她遇险了。
翌日下午,萧沐云带着霜枝,乘坐一顶不起眼的青布小轿,出了王府。车辙声吱呀作响,一路往城西去。去的时候一路平静,回程行至一段僻静的林荫道时,萧沐云还在奇怪怎么没发生点什么,忽然,异变陡生!
数道黑影从道旁林中窜出,直扑轿子!车夫吓得魂飞魄散,扔下轿杠就跑。霜枝尖叫着挡在轿门前,被一个黑衣人粗暴地推开,摔倒在地。
轿帘被猛地扯开,萧沐云发出一声惊恐至极的尖叫,连滚带爬地逃出轿子,像个受惊的兔子般胡乱奔跑,看似毫无章法,却恰好将刺客引向道路转弯处——那里更利于隐藏,也更容易被从另一个方向来的人发现。
几乎就在同时,急促的马蹄声如雷鸣般由远及近!赵屹一身劲装,率一队亲兵疾驰而来。他收到线报,称七皇子的人在此区域有异动,却万万没料到,目标竟是萧沐云!
看到那抹纤细的身影在黑衣人追逐下狼狈奔逃,赵屹瞳孔一缩,想也没想,厉喝一声:“救人!”他纵身从马背上跃起,长剑出鞘,寒光一闪,便已拦在萧沐云身前,将她护在身后。
刺客见状,攻势更猛,显然是亡命之徒。赵屹武艺高强,剑势如狂风扫落叶,顷刻间便放倒数人。混战中,一名刺客见久攻不下,眼中凶光一闪,刀锋诡异地一拐,直劈向吓得瘫软在地的萧沐云面门!
赵屹想回剑格挡已来不及。电光石火间,他左臂猛地一伸,硬生生用自己的手臂挡在了刀锋之前!
“嗤啦——”
衣帛撕裂,一道血痕瞬间在他手臂上绽开。
他却恍若未觉,右手剑势不停,反手一剑便将那刺客刺穿。随即他一把将瑟瑟发抖的萧沐云彻底拉到自己身后,用整个身体护住,目光扫过剩余刺客,眼神冷得能冻裂金石:“杀无赦!”
亲兵们一拥而上,很快解决了残敌。
危机解除,场中一片狼藉。赵屹这才松开萧沐云,低头急声问:“伤到没有?”他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急促和一丝未褪的惊怒,“为什么不好好在府里待着!”
萧沐云抬头,脸上泪痕未干,呆呆地看着他流血的手臂,又看看他紧绷的脸,一时忘了反应。她没算到他会为自己挡刀。心里嘀咕:“演戏而已,将军你这牺牲也太实在了…这医药费七皇子给报销吗?”
赵屹见她傻愣着不答话,只当她是吓坏了,眉头拧得更紧。他瞥见自己手臂的伤,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刺痛,脸色沉了沉,不再说话,只用没受伤的手示意亲兵清理现场,准备回府。
回城的马车里,萧沐云缩在角落,尽量离赵屹远些。她偷偷瞄着他简单包扎后仍在渗血的伤口,心里那点“工伤报销”的吐槽渐渐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有点愧疚,有点困惑,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她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和迷茫,小声问:“将军…为什么…要救我?我这么麻烦…还害你流血了…”
赵屹目光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光秃枝桠,下颌线绷得紧紧的。沉默了很长时间,久到萧沐云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他才忽然出声,声音低沉,像是在问自己:“…不知道。”他顿了顿,似乎在搜寻合适的词语,“只是觉得…若你这样的人,在我眼前出事,似乎…很不应该。”
这话从他这样一贯理智冷硬、权衡利弊的人口中说出,已是极大的异常。他自己似乎也被这陌生的、近乎本能的冲动惊住了,眉头锁得更深,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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