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姜岁晚仔细回想今日的每一个细节。十三爷的突然示好,年氏的异常安静,年羹尧的及时到来,这一切似乎都指向某个她尚未看清的局。
敲门声打断她的思绪。来的是福晋身边的丫鬟,说福晋请她过去一叙。
福晋院里平静如常,仿佛昨夜的动荡从未发生。福晋正在煮茶,见她来了,亲切地招手。
“昨夜受惊了吧?”福晋递给她一杯茶,“听说你帮了王爷大忙。”
姜岁晚接过茶盏:“妾身没做什么。”
福晋微微一笑:“不必谦虚。王爷都告诉我了,是你发现年氏有问题。”
这句话让姜岁晚端茶的手一顿。胤禛怎么会把这种事告诉福晋?
福晋看出她的疑惑,轻声道:“其实我早就怀疑年氏了。她兄长与八爷往来密切,她在府中却装作什么都不知情。”
姜岁晚谨慎地没有接话。福晋继续道:“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十三爷与年羹尧是旧识,两人曾一同在西北征战。”
这个信息让姜岁晚心中一凛。如果十三爷与年羹尧有旧交,那他今日的举动就更加可疑了。
“福晋为何告诉妾身这些?”
“因为王爷信任你。”福晋注视着她,“而我相信王爷的眼光。”
离开福晋院子时,姜岁晚感觉眼前的迷雾更浓了。每个人似乎都在下一盘棋,而她不知不觉成了棋盘上的棋子。
在回房的路上,她遇见了正要出府的十三爷。他换了一身干净衣裳,脸上的血迹也已洗净。
“姜格格这是从福晋那儿回来?”他主动打招呼。
“是。”她简短应答。
十三爷笑了笑:“福晋是个聪明人,总是知道该在什么时候说什么话。”
这话中有话,姜岁晚却不想深究:“十三爷要出府?”
“去会会年羹尧。”他意味深长地说,“有些旧账,是时候清算了。”
他离开后,姜岁晚站在原地,反复琢磨着他最后一句话。这“旧账”,究竟指的是什么?
当晚,胤禛来到她房里。他看起来疲惫,但眼神锐利如常。
“年羹尧带走了年氏。”他直接说道,“十三弟与他们一同离开了。”
姜岁晚给他倒了杯茶:“十三爷与年将军很熟?”
“曾经是同袍。”胤禛接过茶盏,“后来因一些事生了嫌隙。”
“因为玉牌?”
胤禛抬眼看她:“你看到了?”
“十三爷袖中露出的玉牌,与年氏那块很像。”
胤禛沉默片刻,终于道:“那玉牌原本是一对,是年家祖传之物。一块在年羹尧手中,一块在年氏那里。”
“那十三爷为何会有一块?”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胤禛放下茶盏,“十三弟那块,是年羹尧赠予的定情信物。”
姜岁晚怔住了。十三爷与年羹尧之间,竟有这样的过往?
“年羹尧赠玉给十三爷?”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胤禛语气平淡,“后来年家为了权势,将年氏送进王府,那对玉牌就此分离。”
姜岁晚终于明白十三爷今日那些意味深长的话从何而来。他是在试探她是否知晓这段往事,还是在暗示年氏别有所图?
“十三爷今日来找我,是为了年氏?”
“或许。”胤禛站起身,走到窗边,“也或许,他是在提醒我什么。”
夜色渐深,胤禛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在书案前坐下,拿起她平日记账的册子翻看。
“你的账目记得很清晰。”他忽然说,“比内务府的账房强多了。”
姜岁晚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个,只好应道:“妾身胡乱记的。”
“不必过谦。”他放下账册,“日后府中的账目,就交给你打理吧。”
这个决定让姜岁晚意外。王府账目向来由内务府把持,胤禛这个安排必定会引起风波。
“妾身怕难以服众。”
“我说你可以,你就可以。”他语气不容置疑,“明日我会宣布这个决定。”
他起身准备离开,在门口又停住脚步:“十三弟若再来找你,立刻通知我。”
姜岁晚点头应下。待胤禛离开后,她独自坐在房里,回想这一整天发生的事。从十三爷的突然现身,到福晋的暗示,再到胤禛最后的安排,每一件事都透着不寻常。
她取出袖中的碎瓷片,在灯下仔细端详。那些银粉在光线下微微发亮,像是无声的证词,证明着妆奁爆炸另有隐情。
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姜岁晚吹熄烛火,却毫无睡意。她知道,王府的这一夜过去了,但真正的风波,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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