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灶台后有个人冒出脑袋，尹涟吓一跳，没了灵力他都没察觉到对方。
“这是何处！？你和刚才那个男人是一伙的？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尹涟试探地说，不知对方抓他是为了钱还是旁的消息。
巫涯拿出来的石头太特殊了，他只见过一次，却印象深刻。
余晖摊出双手，表示自己没有威胁。
“此处是圣天宗的青竹峰，带你回来的是宗内的客卿长老，他说话不好听而已。”
圣天宗？青竹峰？客卿长老？
尹涟被这几个词砸晕，他一个三灵根，怎么跑圣天宗来了？
“不，不知长老是有何事？”
他面上表现得畏惧，心里却想着如何逃跑。
余晖简单地跟他解释：“很简单，你一会儿立个天道誓约就可以走了。”
“……嗯？”尹涟的表情变得古怪。
“巫长老把我赶出来了，不知和小姐说什么，总之，你立下誓约后是不会有事的。”
这么说，不立誓约，他小命就没了？
尹涟在打腹稿，也不知对方为什么特意抓他一个筑基巅峰，他又试探地问余晖：“长老难道……是想知道魔魂石的事吗？”
“不知。”
余晖就是个看管人和传话的，他并不知道尹涟说的是何物，但名字里有个魔字，他认为是和魔族有关的东西。
尹涟问不出别的，心里在打鼓。
过了一会儿，余晖听到声音，对着尹涟伸出手：“走吧，小姐要见你。”
尹涟被带过去，见到烬的第一眼就觉得异常。
他迈入屋内的脚步顿住，冷汗直冒，还没靠近就先跪下。
“见、见过……”
巫涯虚抬手，让他噤声。
尹涟没见过烬，但他曾见过类似的现象。
在他眼中，现在的烬就像是一个以混沌之气浓缩成的人形，但他看到的不是小孩，而是一个成人的影子。
“你能明白是好事，小姐找你，是想让你带着魔魂石去一趟混沌山脉。”
他翻手又拿出那储物袋。
“报酬不止这一样，想必你很清楚这东西的用处。”
尹涟心头狂跳：“不知这位是想怎么用？”
他确实知道魔魂石的用法，可要真用了，混沌山脉的魔兽会异变吧？到时候在山脉附近的城镇要如何抵挡？
“你只需要把东西扔进空间裂隙就好。”
“空间裂隙！？”
不止尹涟，余晖也惊叫出来，他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低头站到一旁。
“大人，小的只是筑基巅峰，光是靠近空间裂隙都会死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在看烬，他知道，面前被称作小姐的人肯定有办法。
这事想解决很简单，巫涯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真好一样：“立下天道誓约即可。”
尹涟没犹豫，当即立下誓约。
但他立誓之后，却眼神发亮地看着烬。
“大人，您为何会降临在修仙界？您以前不是……”
“小姐不是你知道的。”巫涯打断他，“原来的天道已经死了。”
尹涟的心一沉，他从没想过天道还能用“死”来说明。
“那……”
“你难道觉得天道会像人一样留下尸首吗？”
按理来说，天道是无形的，怎么可能会留下尸首，可尹涟看向烬，她现在是以人的姿态降临，那原来的那位也会留下什么的才对。
「我和它并不一样。」烬的声音传进他的脑海中，尹涟的眼神暗了下去。
“那您是想用魔魂石扩大裂隙吗？”
尹涟暂时将往事放一旁，现在还是魔魂石的事更重要。
“并非。”接话的是巫涯，“给你的魔魂石已经被小姐处理过了，它不会扩大裂隙，反而会让裂隙传送走。”
“……传送到哪？”尹涟眯起眼睛，担心面前的人是想做坏事。
“这你不必知道，不会伤及无辜就是。”
得到这样的答复，尹涟实在不放心。
他幼时见过一次“天道”，但那是在危急情况下，无形的混沌之气阻拦了引爆的魔魂石。
魔魂石只会出现在魔气侵蚀许久的地方，修魔之人或许会很喜欢，可一旦使用不当，就会当场爆炸，不仅会侵蚀一大片的区域，使用者也会被化为湮灭。
那天的事被年幼的尹涟记在心里很久，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天道的意志。
他也是在那之后走上佣兵的道路，但却再没见过天道意志。
尹涟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开口：“大人……不是小的不信您，只是空间裂隙事关重大，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后果不堪设想，小的实在心里没底。”
坐在那里的烬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
她没说话，只是对着尹涟轻轻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
尹涟愣了一下，看了看旁边的巫涯。
巫涯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微点头。
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上前几步，在烬面前蹲下身。
烬抬手伸出食指，指尖凝聚着一丝微弱却让人心悸的混沌之气，轻轻点在了尹涟的眉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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