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味道钻鼻子，比实验课上的酒精味还冲。
林辰睁开眼时，先看见的是白色的天花板，还有旁边 “滴滴” 响的仪器。他动了动手指，没那么沉了，后脑勺也不疼了 —— 不对，早上被货车撞的时候，明明疼得快晕过去。
“醒了？” 旁边传来个女声。
林辰转头，看见个穿护士服的姑娘，手里拿着病历本，正低头写着什么。“感觉怎么样？头疼不疼？恶心不恶心？”
“不疼。” 林辰试着坐起来，没费劲，“也不恶心，就是有点饿。”
护士停了笔，抬头看他，眼神有点怪：“你确定？你被货车撞了，后脑勺有个口子，还怀疑有轻微脑震荡，刚才做 CT 的时候，医生还说要留院观察呢。”
“口子？” 林辰摸了摸后脑勺，没摸到纱布，也没摸到疼的地方，“没啊，一点感觉都没有。”
护士皱了皱眉，放下病历本走过来，扒开他的头发看了看。这一看，她 “呀” 了一声：“怎么回事？伤口呢？早上送过来的时候还流血呢，怎么现在连个疤都没了？”
林辰也懵了。他凑到旁边的镜子前 —— 护士桌上正好放着面小镜子，是给病人整理头发用的。后脑勺光溜溜的，别说伤口，连块红肿都没有，跟没被撞过一样。
“这…… 这不可能啊。” 护士赶紧掏出手机，给值班医生打电话，声音都有点抖，“张医生！你快来急诊室 3 床！那个被货车撞的小伙子，伤口没了！对，就是后脑勺流血那个，现在连疤都找不到了！”
没一会儿，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跑过来，戴着眼镜，手里还拿着 CT 片。他先看了看林辰的后脑勺，又对比了 CT 片，眉头皱成了疙瘩。
“CT 片显示你后脑勺有皮下出血，还有轻微骨裂。” 医生指着片子上的阴影，“这才几个小时，怎么可能全好了？你是不是…… 之前有什么特殊体质？”
林辰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了意识里的白胡子老头，还有那枚发过光的玉佩。他不敢说，只能摇摇头：“没有啊，我就是个普通学生，平时连感冒都少得。”
医生又检查了他的胳膊、腿，都没问题。他摸了摸下巴，嘀咕：“怪事，真是怪事。行医这么多年，第一次见恢复这么快的。”
正说着，林辰的手机响了。是从电动车上找回来的，屏幕裂了道缝，但还能用。
来电显示是 “胖子”。
林辰接起电话，还没说话，就听见王胖子的大嗓门：“你小子死哪儿去了？！电话打了八十个都没人接！我还以为你被拐走了呢！”
“我在医院。” 林辰说。
“医院？！” 胖子的声音拔高了八度，“你咋了？送外卖摔了？还是被车撞了？早上我就说让你别去，你偏不听！”
林辰赶紧安抚：“别喊，没大事。就是被货车蹭了一下，现在都好了，准备出院了。”
“被货车蹭了还没大事？” 胖子不相信，“你等着，我现在就过去！食堂的排骨我给你放冰箱了，没坏，等你回来热给你吃。对了，张教授的课我给你占座了，前排，视野贼好！”
挂了电话，医生还在盯着林辰看，像看个稀有标本。“你真要出院？不再观察观察？”
“不了，我同学要来接我，而且我真没事。” 林辰下床，活动了一下身子，确实没不舒服的地方。他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冰凉的，没什么异常，但他知道，肯定是这玩意儿的功劳。
医生拗不过他，只能开了张出院证明，再三叮嘱：“要是有头疼、恶心的感觉，马上来医院，别耽误了。”
林辰点点头，揣好手机和出院证明，往急诊室门口走。路过护士站的时候，刚才那个护士还在跟同事说：“真的，伤口一点都没了，跟变魔术似的。”
林辰没敢停，赶紧溜了。
出了医院大门，雨已经停了，太阳出来了，把地面的水洼照得亮晶晶的。他站在路边等胖子，心里琢磨着刚才的事 —— 传承这东西，比想象中厉害啊，连伤口都能快速愈合。
正想着，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个画面：孙思邈坐在茅草屋里，给一个后脑勺受伤的人敷草药，嘴里还念叨着：“此草名‘续断’，能续筋骨，治跌打损伤……”
林辰愣了愣，这是…… 孙思邈的记忆？
他试着回想刚才医生说的 “皮下出血”“骨裂”，脑子里又冒出来个方子：当归、红花、三七，按比例熬水喝，能活血化瘀。还有祝由术的咒语，好像有一句是治外伤的，具体怎么念，又有点模糊。
“看来还得慢慢琢磨。” 林辰嘀咕着。
“辰儿！这儿！”
远处传来胖子的声音。林辰抬头，看见王胖子骑着电动车过来，车筐里还放着个保温桶。
“你咋来了这么快？” 林辰问。
“我能不快吗？你都进医院了！” 胖子停下车，上下打量他，“没看出来啊，你这身子骨挺结实，被货车蹭了都没事。” 他把保温桶递过来，“给你带的排骨，热过了，你先吃点垫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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