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哐当哐当,终于貌似喘着粗气停靠在了四九城火车站。
钟铭和傻柱随着人流挤出车站,傍晚的冷风一吹,傻柱下意识地捂紧了怀里那装钱的暗袋,心里既踏实又有些恍惚。这一趟保城之行,像是做了场梦。
钟铭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一阵噼啪轻响,脸上带着一丝倦意,但更多的是一种“搞完大事凯旋而归”的舒坦。
“走了小柱子,回宫……呃,回院!”钟铭一挥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就往南锣鼓巷方向走。
傻柱赶紧跟上,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铭爷,那钱……我回去就藏起来?”
钟铭斜了他一眼:“废话!难道你还想敲锣打鼓告诉全院你揣着三百万巨款?嫌日子过得太消停?我告诉你,除了雨水,谁问都别说具体数,易中海问你爹给多少,你就说刚够你们兄妹俩,然后生活费何大清按月寄,懂不?”
“懂!懂!”傻柱连连点头,经过这事,他对钟铭已是言听计从。
两人回到南锣鼓巷95号院时,天已经擦黑。院里静悄悄的,各家各户大概都在屋里吃饭或者准备歇息了。
刚进前院,就见阎埠贵端了个尿盆正打算去公厕,一眼瞅见他俩,尤其是傻柱,眼镜片后面那双小眼睛瞬间亮得跟探照灯似的,也顾不上臊气了,凑上前压低声音:“哎呦!柱子,铭子,你们可算回来了!怎么样?见着老何了?事情办得咋样?”
他那表情,三分关心,七分纯属打听八卦兼算计能不能捞点“信息费”或者“管理费”。
钟铭懒得搭理他,鼻孔里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傻柱记着钟铭的吩咐,含糊道:“见着了,阎老师。我爹他……唉,就那样吧。以后按月给点生活费。”
阎埠贵一听“按月给点”,眼里的光稍微暗了点,但还不死心:“给多少啊?够你们兄妹俩花用不?要是不够,跟三大爷……呃,跟我这副联络员说,院里大家伙儿也能帮衬点……”他这话说得自己都不信。
钟铭不耐烦地打断他:“四眼儿,你这副联络员是不是管得太宽了?柱子家钱够不够花,还得跟你报备?怎么,你想帮着花点?”
阎埠贵被噎得老脸一红,讪讪道:“瞧你这话说的……我这不是关心邻居嘛……”
“用不着!管好你家那几个煤球比啥都强。”钟铭撂下一句,拉着傻柱就往后院走。
阎埠贵看着两人的背影,尤其是傻柱那似乎并无太多悲戚反而有点底气的样子,心里直犯嘀咕:这钟铭出马,难道真把何大清治服了?不能啊……何大清那老小子可是滑得很……他摇摇头,端着尿盆嘀咕着走了。
路过中院时,何家黑着灯,冷冷清清。傻柱看着自家窗户,眼神黯淡了一下,但摸了摸怀里的钱,又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板。
贾家窗户里,贾张氏和贾东旭似乎也在吃饭,看到他俩回来,贾张氏撇撇嘴,没吭声。贾东旭倒是多看了两眼。
易中海家房门开着一条缝,易中海的身影在门后一闪而过,显然也一直在留意门口的动静。
回到后院,许大茂正蹲自家门口啃窝头,一看见钟铭和傻柱,立马蹿了起来,激动道:“铭爷!柱哥!你们可回来了!怎么样?事儿办利索没?见着何叔了?他没挨揍吧?”他最后一句纯属看热闹不嫌事大。
钟铭还没说话,旁边刘海中家房门也开了,刘海中端着个搪瓷缸子,假装出来漱口,实则竖着耳朵听。
钟铭瞥了他们一眼,对许大茂道:“嗯,办了。何大清他是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痛哭流涕,表示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并自愿每月支付傻柱和雨水高额生活费,以示悔过。”
他这话说得声音不小,既是说给许大茂听,也是说给院里所有竖着耳朵的人听。
傻柱在一旁嘴角抽搐,心想:铭爷这瞎话真是张嘴就来啊……我爹那叫自愿?那叫被铭爷您老人家恐吓加威胁定下的城下之盟……
许大茂和刘海中听得一愣一愣的。自愿?高额抚养费?尤其是刘海中,他觉得这跟他的预想的剧本有些不太一样啊!不应该是何大清死不认账,钟铭傻柱灰头土脸回来吗?
“真……真的啊?”许大茂有点不信。
“怎么?你铭爷我说话不好使?”钟铭眼睛一眯。
“好使!好使!必须好使!”许大茂赶紧拍马屁,“铭爷出马,一个顶俩!何叔那必须得幡然醒悟啊!”
刘海中在一旁暗自撇嘴,觉得钟铭肯定在吹牛。
就在这时,聋老太太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聋老太太拄着拐杖,慢悠悠地挪出来,浑浊的老眼扫过钟铭和傻柱,最后落在傻柱身上,叹了口气:“傻柱子回来了……哎,摊上这么个爹,苦了你了孩子……以后有啥难处,跟老太太我说……”
她这话看似关心,实则是在提醒傻柱:你爹靠不住了,以后得找依靠,比如我,或者易中海。
傻柱现在心里有底,只是点点头:“谢谢老太太,我还成。”
钟铭却嘿嘿一笑,接话道:“吆,这不是小聋女,聋女侠嘛,您就甭操这心了。人家傻柱现在可是有钱人了,他爹赔……哦不,是给了好大一笔安家费呢!是吧柱子?”他故意说得含糊又引人遐想。
钟铭原本是打算不让傻柱说出来的,后刚刚一琢磨,这个堵不如疏啊,大禹治水的时候就知道这套了。得让想心思的人主动蹦哒出来。
傻柱:“……啊?嗯……”他只能含糊应着。
聋老太太也不在意钟铭叫她聋女侠的事儿了,她和周围偷听的人心里都是一动:安家费?还不少?何大清这么大方?
聋老太太深深看了钟铭一眼,没再说什么,慢吞吞地又挪回屋了。她知道,有钟铭这小子在,想轻易拿捏傻柱,难了。
钟铭对傻柱使了个眼色:“行了,赶紧回去看看雨水,这两天指不定怎么哭呢。”
傻柱一听,赶紧开门回家。屋里,小雨水果然正委委屈屈地缩在炕角,许大茂刚给她送了点吃的。看到哥哥回来,小丫头哇一声就哭了出来,扑进傻柱怀里。
傻柱抱着妹妹,心里酸涩,但摸着怀里那厚实的钞票,又涌起一股男人的担当感:“雨水不哭,哥回来了,哥以后肯定让你过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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