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汁般浸染天空,最后一缕霞光隐没在地平线下。小红蹲在一棵歪脖树的枝桠上,枪管架在分叉的树干间,整个人与树影融为一体。她的呼吸轻缓到几乎停止,只有那双猫一样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光,来回扫视着营地外围的灌木丛。
突然,五十米外的草丛不自然地晃动了一下。不是风吹的节奏——太刻意了。小红的食指无声地搭上扳机,后背渗出细密的冷汗。她看见一个瘦小的黑影正以不太标准的战术动作屈身前进,那顶过大的贝雷帽暴露了对方的身份:是帕帕手下的童子军!
正当她犹豫要不要鸣枪示警时,身后传来枯叶被踩碎的轻响。季博达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树下,月光在他冷峻的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他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个继续观察的手势,然后像捕食的豹子般无声地绕向入侵者的侧翼。
小红感觉喉咙发紧。她看着那个小侦察兵笨拙地翻过矮灌木,腰间挂着的老式对讲机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这孩子最多不过十二岁,军靴大得像是偷穿了大人的鞋,每爬几步就要提一下快滑落的裤腰。
季博达的枪口还冒着硝烟,弹壳滚落在血泊里,发出细微的叮当声。小红站在一旁,手指仍死死扣在扳机上,眼睛盯着地上那具逐渐冰冷的尸体——那是个最多不过十二三岁的童子军,瘦小的身体裹在过大的军装里,贝雷帽歪斜地盖住半张脸,露出的嘴角还残留着惊恐的弧度。
“这是帕帕的人。”
季博达的眼神冷得像冰。他蹲下身,掀开尸体的衣领,果然在脖颈处发现了熟悉的刺青——一个简陋的狼头标记,帕帕手下童子军的标志。
“这个和大金牙脖子上的一样。”
“这是试探?还是警告?”
季博达毫不犹豫地掏出卫星电话,拨通了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在等待接通的几秒里,他的表情迅速调整,呼吸变得急促,甚至故意让手指微微发抖——就像个刚刚经历生死危机的惶恐少年。
“帕帕!我们……我们遭遇了袭击!”他的声音里混杂着喘息和惊惶,甚至恰到好处地带上了一丝哭腔。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后传来帕帕低沉的嗓音:“哦,我的孩子,看清楚来的是什么人么?”
季博达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但语气依旧慌乱:“戴着军帽,可能是……政府军。”
“对面来了多少人?”帕帕的声音突然紧绷。
季博达瞥了眼地上的尸体,故意压低声音,仿佛在警惕四周:“不知道,我们只发现了一个,其他人可能躲起来了……”
电话那头传来帕帕粗重的呼吸声,随后是一声短促的命令:“好的孩子,我会尽快去接你们的。”
通话戛然而止。
小红缓缓放下枪,喉咙发紧。“帕帕……会亲自来?”
季博达收起卫星电话,脸上的恐惧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计算。“不,他不会。”
季博达蹲下身,从尸体腰间搜出一台小型无线电,屏幕上的指示灯仍在微弱闪烁——这孩子在死前已经发出了信号。
“果然,帕帕根本不信我们。”
季博达站起身,眼神扫过四周的黑暗。“他在试探,想看看我们是不是真的被政府军俘虏了,还是……”冷笑一声,“还是我们已经背叛了他。”
小红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枪管,心跳如擂。“那现在怎么办?”
季博达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弯腰捡起尸体掉落的无线电和武器弹药,轻轻掸去上面的尘土,然后——往营地走。
“等他来。”
夜风呜咽,远处的树影摇晃,仿佛潜伏着无数双眼睛。
这是一局未完的棋局。。。。。。
帕帕此刻坐在吉普车里,卫星电话仍握在手中,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那小子。。。”他冷笑一声,对身旁的副官下令:“咱们走。”
此刻帕帕的车队距离营地不到一公里。
副官迟疑道:“可那几个孩子……”
帕帕的眼神阴鸷:“能干掉咱们的侦察兵,要么是政府军,要么就是大金牙说过的那个厉害的小子。无论是哪种情况,我们都没必要现在就去。”
营地里,季博达站在篝火旁,火光映照着他黝黑冷峻的侧脸。
“刚刚,我们杀了一个侦察兵,可能是帕帕派来的,也有可能是政府军派来的,这个地方咱们不能再待了。”
季博达打定主意,现在就开始收拾东西,所有的食物、药品、弹药,做好转移的准备。
四个孩子沉默地执行命令,没有人质疑,没有人退缩。
季博达望着远处的黑暗,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帕帕,你以为你在狩猎……”
夜色如墨,季博达站在营地中央,冷冽的目光扫过四个整装待发的孩子。月光下,他们的脸庞仍带着稚气,但眼神已如淬火的刀锋般锋利。
三分钟。季博达的声音压得极低,只带武器和弹药。
小红迅速拆收拾着东西,动作流畅得像在表演默剧。她的指尖在冰冷的金属部件间翻飞,脑海里却浮现出第一次见到季博达时,那棵巨大的猴面包树投下的阴影。
丧彪正在往背心里塞最后两个弹匣,金属碰撞声被刻意控制在最轻。他瞥见老鼠正把一枚绊雷系在帐篷支柱上,孩子的手指在月光下显得异常苍白。
季博达打了个战术手势。
五个黑影如幽灵般没入丛林。狂龙负责断后,他倒退着行走,枪口始终指向后方。经过那具侦察兵的尸体时,他故意踩碎了掉落的对讲机,塑料碎片深深扎进泥土。
夜行的队伍保持着绝对的静默。季博达走在最前,他的耳朵捕捉着丛林里每一个细微的声响——猫头鹰的振翅、树蛙的鸣叫、还有身后孩子们压抑的呼吸。这些声音在他脑中自动绘制成一张立体的安全地图。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树冠时,小红突然停下脚步。她的鼻翼轻轻抽动,熟悉的木质清香飘进鼻腔。前方的不远处,那棵巨大的猴面包树还静静矗立着,树干上还留着半个月前子弹擦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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