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瞬间浸透了墨渊的内衫,比冰冷的雨水更刺骨。
他下意识地就想冲过去处理掉这致命的隐患!
然而,左脚刚迈出一步——
“谁在那里?!”
一声低沉而警惕的喝问,如同冰冷的铁锥,骤然刺破了后院的死寂!
墨渊的身体瞬间僵住,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他猛地扭头,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就在他身后不足十步远的一丛半人高的、枯死的灌木阴影里,一道身影缓缓站直了身体。
灰布弟子服,身形单薄,面容平凡,唯有一双眼睛,在雨夜的微光下,沉静得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正一瞬不瞬地、穿透雨幕,死死地钉在他身上!
韩立!
他什么时候来的?
他竟然一直藏在这里?!
他看到了多少?!
墨渊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灵魂都仿佛被那双沉静的眼睛冻僵了。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
他强行压下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惊呼和转身就跑的冲动,僵硬地维持着侧身的姿势,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咆哮:完了!被发现了!死定了!
韩立的目光,先是锐利如刀地在墨渊那张因剧痛和惊恐而扭曲、沾满泥水的脸上扫过,随即,越过他的肩膀,精准无比地投向了那半截暴露在泥泞中的、布满诡异血色符纹的青灰色小腿!
韩立的瞳孔,在那一瞬间,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那沉静如水的眼底深处,第一次清晰地翻涌起惊疑、审视,还有一丝…冰冷的了然!
“墨师。”韩立的声音依旧平稳,但在这风雨飘摇的后院,却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力量,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墨渊紧绷的神经上,“深更暴雨,您伤势未愈,怎会在此?”
他的脚步开始移动,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朝着墨渊——或者说,朝着墨渊身后那半截恐怖的小腿——一步步走来!
雨丝打湿了他额前的碎发,那平凡的脸在阴影中显得格外冷硬。
他的目光牢牢锁住墨渊,如同盯住猎物的鹰隼,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刺向墨渊最恐惧的核心:
“还有…那土里露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他的视线再次扫过那诡异的青灰色小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毫不掩饰的冰冷探究,“那上面的纹路…弟子似乎有些眼熟。张铁…师兄这几日不见踪影,莫非…与此物有关?”
“张铁”两个字,如同两道惊雷,狠狠劈在墨渊的心上!
韩立知道了!他绝对猜到了什么!
那眼神,那语气,根本不是在询问,而是在逼问!在宣判!
魔银手仿佛感受到了主人濒临崩溃的危机,那被秘法强行压制的尸气猛地再次躁动起来!
灰黑色的死气瞬间浓郁,左臂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比之前更甚!
墨渊身体猛地一晃,几乎站立不稳,喉咙里涌上的腥甜再也压制不住,一丝暗红的血线顺着紧抿的嘴角缓缓溢出。
剧痛、恐惧、死亡的压力如同滔天巨浪,瞬间将墨渊彻底淹没。
他眼前阵阵发黑,韩立步步紧逼的身影在雨幕中变得模糊而充满压迫。
怎么办?
承认?立刻会被撕碎!
否认?那具濒临失控的傀儡就是铁证!
韩立那双眼睛,根本骗不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思维近乎凝固的绝境之中,墨渊脑中只剩下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尖叫——后山!那股召唤!那是唯一的生路!必须引开韩立!不惜一切代价!
“嗬…嗬…”墨渊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艰难嘶哑的喘息,他猛地抬起那只剧痛颤抖、死气缭绕的魔银左手,却不是指向韩立,而是指向了后山那片在暴雨中显得格外狰狞的漆黑崖壁!
“雷…雷……”他脸上的肌肉因剧痛和强行表演而扭曲得如同恶鬼,声音断续而充满了一种遭受巨大创伤后的茫然与痛苦,“那天…崖上…好大的雷…劈下来…头…头好痛……”
他另一只手死死抱住自己的头,身体佝偻下去,仿佛承受着难以想象的折磨,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混乱和惊恐:“记不清了!什么都记不清了!张铁?谁是张铁?!”
“失忆”!这是唯一的借口!
一个被天雷劈中、侥幸未死却神魂受损、记忆混乱的墨居仁!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所有异常的举动,才能暂时避开韩立那致命的追问!
墨渊疯狂地演绎着,将魔银手反噬带来的真实痛苦和濒死的恐惧,毫无保留地倾泻出来。
他抱着头,身体筛糠般颤抖,眼神涣散而惊恐,嘴角的鲜血在雨水的冲刷下变成淡红的痕迹,整个人看起来凄惨、混乱、濒临崩溃。
他一边“痛苦”地嘶喊着“记不清了”,一边用那只魔银手,固执地、颤抖地指着后山崖壁的方向,仿佛那里残留着能解答一切恐怖的根源。
韩立的脚步,终于在距离那半截青灰色小腿不足五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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