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与陈老爷子、丹阳子、火无极以及顾太师、庞老宰辅的深层会议后,陈承安没有丝毫停歇。他深知时间紧迫,直接将满腔热血又背景特殊的顾博和庞勋“抓了壮丁”。
之后陈承安马不停蹄回转帝都,在天下商会总部秘密召见陆鸿渐、荀彧、云翳和厉天行。在等候之余,陈承安喊来了现任的陈一。
“陈一,我们商会现在的经营状况如何?”陈承安开口询问了一番,虽然每隔几日陈一这边就会将商会的经营情况以书面形式向陈老爷子和陈承安进行汇报,这些汇报的内容自有人进行整理,陈承安也会查看这些报表。但此刻他提问,显然是想考校一下。同时也要印证一些问题,上一任陈一反水,贪赃枉法监守自盗,尤其面对那些使了银子雇佣“留年”杀手组织的人不做调查便接单,导致“留年”人手折损的同时还违反了“留年”不杀老弱妇孺, 不杀清廉官吏的那些规矩。所以陈承安对坐在陈一这个位置之人必须细心观察,慎重使用。
书房内,灯火通明。新任的陈一垂手而立,面对陈承安的询问,他脸上并无谄媚,也无紧张,只有一种沉静的专注。他深知,坐在这个位置上,能力固然重要,但忠诚与原则更是底线。前任的下场,他时刻引以为戒。
“回禀主上,”陈一的声音平稳有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憨直,但条理却异常清晰,“商会目前总体运营良好,得益于主上此前制定的新规和资源整合,上月总盈利比去年同期增长了三成七。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
他略微停顿,见陈承安微微颔首,便继续道:
“其一,丹药与符篆业务增长最快,尤其是我商会独家代理的几种陈家庄子的丹师改良后的丹药和药酒,供不应求,已占据丹药利润的六成。其二,与西域、北疆的商路在白云城稳定后已重新打通,虽然投入加大,但长期回报可期。其三,情报网络依托商会渠道,覆盖范围扩大了近一倍,信息传递效率和准确性均有提升。”
陈承安不动声色,抛出一个具体问题:“丹药和药酒供不应求是好事,但也易引来觊觎。据我所知,黑市上已出现仿冒品,且价格更低,虽药效差很多,但仍分流了部分客源。此事你如何看,如何处理?”
陈一几乎不假思索地回答:“此事属下已关注。仿冒品冲击的是中低端市场,短期内会影响部分收益,但长远看,反而能衬托出我正品丹药的卓绝功效,形成口碑。属下已采取三策:一,严查内部,杜绝丹方外流;二,联合丹盟,准备推出带有特殊‘丹纹防伪’标识的新批次丹药,让仿冒无所遁形;三,已在规划,适当推出几款性价比更高的基础丹药,与仿冒品争夺市场,挤压其生存空间。”
回答条理清晰,既看到了危机,也抓住了机遇,更提出了具体、可行的解决方案。没有抱怨,没有推诿,只有解决问题的方法。
陈承安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但考验并未结束。他话题一转,触及了更核心的原则问题:“商会扩张,接触的三教九流更多。若有背景深厚、出价极高之人,通过隐秘渠道,欲雇佣‘留年’行不义之事,比如,刺杀一位风评颇佳的清官,或是掳掠无辜妇孺,你会如何处置?”
这个问题直指前任陈一的旧案,书房内的空气仿佛都凝重了几分。
陈一的神色变得更加严肃,他挺直了腰板,声音沉稳如铁:“回主上,规矩就是规矩,绝无通融可能。属下会立刻拒绝,并记录在案,通报内部警戒。同时,会设法查清委托者的身份和目的,若其确有违法背德之举,视情况将线索移交相关方面,或由‘留年’内部进行‘反制’评估。商会和‘留年’的根基,在于信誉和底线,属下不敢忘,也不能忘。赚该赚的钱,做该做的事。”
这番话,憨厚中透着不容置疑的精明,守住了原则,也展现了主动处理潜在威胁的干练。他没有空谈忠诚,而是将原则落实到了具体的行动预案上。
“好!”陈承安终于露出了赞许的笑容,“陈一,你做得很好,我没有看错人。”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缓缓道:“商会是陈家的触角和根基,你这个位置至关重要。正因如此,我需要你从现在起,多一份心思。”
陈一躬身:“请主上吩咐。”
“物色下一任陈一的人选。”陈承安转过身,目光深邃,“不是要取代你,而是要有备无患,更要建立一套长久传承的机制。你需要开始留意、培养合适的苗子,观察其能力,更考验其心性。将来,或许不止一个‘陈一’,可能需要负责不同区域、不同领域的‘陈二’、‘陈三’。”
陈一闻言,先是一慌,随即眼中闪过明悟,郑重应下:“属下明白。定当悉心留意,为主上培养可靠的后备之力。”
陈承安点了点头,抛出更重要的构想:“此外,我打算在合适的时机,成立陈家长老院 。长老院不直接处理日常事务,而是由家族核心、功勋元老以及像你这样历经考验、身居要职的骨干组成。其职能在于审议家族重大决策,监督各要害部门运行,确保家族方向不偏,根基永固。你,将来会是长老院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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