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训练伊始,邓景海立于道场中央,目光扫过三人,率先开口:“经过昨日一战,各人实力已见分晓。”
他看向凌菲,语气温和却不失严谨:“凌丫头,你真气强度已达金丹后期,战力接近金丹巅峰,但与元婴初期仍有差距。从今日起,你实战半天、修炼半天,核心任务是冲击修为瓶颈。”
接着,他转向江风,眉头微蹙:“江小子,你真气强度已是半步元婴,战力勉强够到元婴初期,可破丹化婴绝非筑基、结丹可比,需遵循自然积累,急不得。你当前的任务是专注实战,在厮杀中打磨实力、提升战力。”
最后,邓景海的目光落在云飞身上,眼中满是惊叹与郑重:“云小子,你让老夫彻底震撼。金丹中期修为,真气强度却不低于元婴初期,战力更是深不可测。老夫虽不知你具体实力,但深知人有三不露,一不露财,二不露才,三不露材。”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恳切:“不过你小子放心,老夫以道心担保,在场几位长老皆是胸襟宽广之辈,今日道场之事,绝不会向外透露半分。老夫敢断言,你的未来不在九天皇朝,而在九天大陆,甚至更广阔的天地。只望你日后莫忘本源,坚守初心。”
这番话情真意切,如长辈对晚辈的殷殷嘱托。云飞心头巨震,郑重地向邓景海与四位长老深深行了一礼,声音坚定:“前辈们的教诲,小子永志不忘!”
第三日清晨,紫雾未散,邓景海立于道场中央,声如洪钟,“云小子,实力若不经血火淬炼,终是纸上谈兵。”他袖袍一振,身后一道身影踏空而出,正是元婴中期的三长老尘封,“今日你二人放手一搏,生死不论,老夫为你二人护道!”
云飞闻言,指尖青光乍现,流星剑自储物戒中呼啸而出,剑身在晨光下流转着暗金色纹路,竟引得周遭灵气阵阵嗡鸣。尘封瞳孔一缩,掌心凝出淡紫色真气,他早知云飞的剑道已窥玄妙,此刻见其剑势,凝重之色更甚。
“咻!”
剑气破空声先至,云飞身形已如鬼魅般欺近,流星剑直刺尘封心口,剑招看似简单,却裹挟着凛冽的剑意,仿佛要将虚空撕裂。尘封不敢硬接,足尖点地闪退数丈,掌风如涛拍向剑身,却被剑上剑意震得气血翻涌。他分明察觉,云飞的真气强度虽逊于己,但那股剑意却如附骨之疽,竟将他的真气压制得节节后退。
“起!”尘封怒喝一声,周身真气暴涨,化作漫天掌影,不再与云飞正面对抗,转而以元婴修士的浑厚底蕴,欲以车轮战耗竭对方剑意。
可云飞却不为所动,剑招愈发从容,每一剑挥出都似浑然天成,没有刻意的招式轨迹,却能精准锁死尘封的闪避路径。剑光过处,道场的青石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天地间的灵气竟自发涌向剑身,让那剑芒愈发璀璨,宛若银河倾泻。
“这……这是何等境界剑道?”尘封越打越心惊,他看不见云飞的剑路,只觉四面八方都是森寒的剑气,仿佛自己被整个天地的锋芒包围,每一次格挡都险象环生。
场边,邓景海与凌苍梧皆屏息凝神。凌苍梧眉头紧锁,只觉云飞的剑招透着诡异的圆满。而邓景海眼中却先是震惊,继而涌起狂喜与明悟,他的剑道早已抵达剑意大成,曾以为这便是剑修的终点,直到今日见云飞挥剑,才猛然惊醒,剑意之上,竟还有更高境界!
多年来,邓景海始终卡在剑意大成的瓶颈,无法触摸更高境界,此刻见云飞以剑意引动天地灵气,剑招与自然之势相融,如行云流水般无迹可寻,他心中的迷雾骤然散去:“原来如此,剑意需融于天地,方是破境之钥。”
他看向场中那道少年身影,眼中满是感激。若非今日见此一剑,他或许终生都困在剑意的桎梏中。而对战场上,云飞的剑越挥越快,剑鸣声渐弱,取而代之的是天地灵气的共鸣,尘封的真气屏障已布满裂痕,败象尽显。
云飞周身的剑意骤然凝滞,双目微阖间,竟似隔绝了场上的一切声响。尘封的喘息、风卷真气的呼啸,皆成了过眼云烟。他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虚空,唯有手中流星剑与心念相通,最近日夜钻研的《轮回剑典》首式,此刻竟如流水般在识海中铺展,无需刻意回想,剑招已顺着指尖本能流转。
“拔剑撼天斩!”
一声轻喝自云飞喉间溢出,却似惊雷炸响。刹那间,邓景海道场的天幕骤然暗沉,正午的烈阳竟被一股无形剑气吞噬 ,天地间的灵气疯狂向流星剑汇聚,凝成一道数丈长的漆黑剑影,剑影所过之处,空气都似被撕裂,肃杀之气如潮水般漫开,压得在场众人呼吸一滞。
“不好,尘封,快退!”邓景海脸色骤变,他从那剑影中嗅到了足以威胁元婴后期的恐怖威能,根本不及细想,周身真气毫无保留地爆发,右手成掌,朝着剑影狠狠拍去。
可剑影已如闪电般劈向尘封,这位元婴中期的长老,此刻只觉一股死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肝胆俱裂间连闪避的念头都来不及生出,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能斩碎天地的剑影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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