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神台下方的密室弥漫着刺骨的寒意,黑暗中只有那颗悬浮的逆命魂晶散发着微弱金光,晶体内隐约可见一缕魂丝沉浮,正是师尊残魂的最后印记。凌霜握着重铸的剑胚走在最前,剑脊上 “凌霜” 二字与魂晶光芒相触时,密室四壁突然亮起幽蓝阵纹 —— 竟是当年她们围杀师尊时布下的九幽弑神阵!
“这阵法怎么会在这里?” 墨璇猛地后退一步,指尖下意识地结出防御印诀。她对这阵法的每一道纹路都无比熟悉,当年正是她以本命精血为引,将这能弑神戮仙的杀阵催动到极致,可此刻阵纹中流转的灵力,却带着师尊独有的清冽气息。
苏瑶将造化丹鼎悬在身前,青色光晕笼罩住众人:“是师尊的手法。” 她指着阵纹交汇处的一道浅金色印记,“这是他补刻的‘引魂纹’,当年我们布下此阵时根本没有这道纹路 —— 他早就料到,我们会来这里寻找逆命魂晶,甚至提前改造了阵法。”
赤练的妖火骤然收紧,她盯着魂晶周围缠绕的黑色雾气,那些雾气与恶念残魂的混沌之力如出一辙,却又被阵纹牢牢困住:“他改造阵法,是为了困住恶念?可当年我们用这阵法杀他时,他明明有机会破阵,却偏偏不闪不避……” 话到此处,她突然顿住,眼眶泛红 —— 原来连那场 “弑师” 之战,都是师尊刻意纵容的结果。
妙音抱着古琴,指尖轻拨琴弦,《思音》的旋律化作金色音波,缓缓融入阵纹。音波触碰到引魂纹时,密室突然响起师尊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自嘲:“九幽弑神阵,六界至凶之阵,却被你们用来杀我这个‘恶师’…… 多可笑。”
这声音如同一把重锤,砸在众人的心上。凌霜想起当年阵中场景:她一剑刺入师尊心口时,他眼中没有恨意,只有释然;墨璇催动阵纹绞杀他灵力时,他反而将自身修为注入阵中,加固了杀阵的威力;苏瑶弹出弑仙散时,他主动吸入丹雾,只为让她们 “成功” 复仇。
“第一个笑话,” 星眸的命盘突然亮起,盘中浮现出她们六人当年布阵时的画面,“我们以为九幽弑神阵是用来杀他的,却不知他早就在阵中藏了‘转劫纹’—— 每次阵力击中他,都会将我们身上的劫难转移到他体内。我们越想杀他,就越在‘成全’他的守护。”
命盘光芒流转,画面切换到师尊独自修补阵纹的场景:他坐在陨神崖顶,周身萦绕着阵中残留的煞气,嘴角不断溢出暗金色血液,却仍以指尖为笔,将转劫纹一点点补刻在阵眼处。“第二个笑话,” 星眸的声音带着哽咽,“他怕我们布的阵有缺陷,会被恶念利用,竟在我们离开后,用自己的血加固阵法,还特意留下引魂纹,等着日后指引我们来此。”
凌霜握着剑胚的手微微颤抖,剑胚突然与阵纹产生共鸣,密室中央的逆命魂晶光芒暴涨,竟映出第三段画面:当年弑师之战后,师尊拖着重伤的身躯回到密室,将逆命魂晶嵌入阵眼,又将自身一缕魂息封入其中。他看着魂晶,轻声自语:“若她们日后能来这里,定是已经知晓真相。只是这魂晶需要六人的‘悔悟之力’才能激活,她们…… 会原谅我吗?”
“悔悟之力……” 苏瑶的眼泪无声滑落,她终于明白,师尊留下逆命魂晶,不是要她们继续愧疚,而是要她们放下过往。她抬手将自身灵力注入阵纹,青色光晕与引魂纹交织:“第三个笑话,我们以为杀了他就能解脱,却不知从弑师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成了他最放心不下的牵挂。”
墨璇也立刻行动,将阵盘的力量融入阵纹,金色符文与幽蓝阵纹缠绕:“第四个笑话,我曾以为他撕毁我的阵图是毁掉我的道,直到现在才知,他是在为我守住阵道的初心。这九幽弑神阵,如今倒成了守护他残魂的屏障。”
赤练、妙音、星眸也纷纷将灵力注入阵纹,六道力量与引魂纹共鸣,逆命魂晶的光芒越来越盛,晶体内的魂丝开始缓缓舒展。可就在魂丝即将与阵纹连接时,密室突然剧烈震动,四壁的阵纹开始闪烁起黑色光芒 —— 恶念的残魂竟冲破了阵法的束缚,化作一道黑影扑向魂晶!
“又是你!” 赤练厉喝一声,妖火化作火龙直扑黑影。妙音也立刻弹奏起《破阵曲》,金色音波斩向黑影的混沌之力。
黑影却丝毫不惧,周身黑雾暴涨,竟将六道力量一一吞噬:“第五个笑话,你们以为改造阵法就能困住我?” 他大笑起来,声音带着疯狂,“孤辰的魂息与我同源,这阵法不仅困不住我,反而能为我提供力量!”
凌霜看着逼近魂晶的黑影,突然想起师尊留在剑胚中的影像 —— 他说陨神台下方藏着逆命魂晶,却没说魂晶激活时会引来恶念的终极反扑。她握紧剑胚,将体内的 “悔悟之力” 全部注入剑身,剑脊上的 “凌霜” 二字爆发出金色光芒:“第六个笑话,你以为能吞噬师尊的魂息?却不知我们六人的悔悟之力,早已与他的残魂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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