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打算嫁，自然是要 保持距离。
顾知行脚步微顿，眼底的复杂又深了几分，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个字：“嗯。”
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沉稳的声响。
云芯轻叹一口气，她宁愿一辈子做一个商户，也不愿困在四方宅院里，看婆母脸色，听丈夫劝诫。
自由这东西，尝过了甜头，就再也放不下了。
顾知行看到云芯波澜不惊的脸，刚才有一刻冲动，想向皇帝求得一份圣旨。
他也不想再等了。
只要有赐婚圣旨，云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至于感情，婚后慢慢培养就是。
很快他立刻摇了摇头。
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如果被迫于赐婚的压力成亲，以云芯的性子，怕是一辈子都不会爱上他。
顾知行要的是云芯心甘情愿。
云芯转身，不再多和他废话。
今日好不容易看顾知行顺眼多了，她担心顾知行做出令自己反感的举动。
却见顾知行从袖中摸出个小巧的锦盒，递了过来：“前日路过西市，见这物件别致，想着或许合你心意。”
锦盒打开，里面是支金钗，点缀着细小的珍珠，精巧又华贵。
云芯心头一跳，指尖悬在半空，没敢去接。
她抬眼望他，见顾知行目光灼灼，却又刻意避开了她的视线，只低声道：“不过是件寻常小物，希望你不要嫌弃。”
云芯攥紧了袖口，语气尽量平淡：“顾大人，你知不知晓，送发钗意味着什么？”
顾知行却没收回手，指尖轻轻将锦盒往她面前送了送：“只是随手买来的玩意儿，不值什么。”
他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试探，“你若是不收，倒显得我们生分了。”
云芯：……
她何时与他很熟识了？
云芯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去了眼底的波澜。
她不相信，顾知行不知道送发钗的含义。
他这是试探！
“顾大人！这个发钗我不能收。 ”云芯道。
收了发钗，等于就是答应嫁给他了。
云芯不会这么傻。
顾知行的指尖微微蜷缩，锦盒在掌心攥得发紧，片刻后才缓缓收回，语气听不出喜怒：“是我唐突了。”
他转身离开。
背影依旧挺拔，却似比方才多了几分落寞。
云芯望着他的背影，轻轻吁了口气。
有些心意，注定只能装作不懂，否则，便是两败俱伤的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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