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凌渡虚突然从通往千里岗惊雁宫的官道,转入一条偏僻支路时,向无踪心中大为踌躇。
他到此已有五日,对周边环境了如指掌。
那条支路通往的区域,地势开阔,缺乏高大树木遮蔽,极不利于跟踪隐藏。
是继续冒险跟踪,凭借更细微的痕迹和气味远远吊着?
还是就此放弃?
向无踪心念电转,必须迅速做出决断。
若非目标凌渡虚给他的感觉深不可测,他也不会如此犹豫。
就在他心神微分的这一刹那。
轰!
一股庞大、凝练、如同实质般的恐怖杀气,毫无征兆地从他身后猛然爆发,如同山崩海啸,瞬间将他全身笼罩!
向无踪亡魂大骇!
根本来不及思考,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将“鬼魅潜踪”身法催至极限,身形如离弦之箭般向前猛冲而出!
他这一冲,快如闪电,刹那间已掠过二十余丈距离,两旁的树木草丛化作模糊的虚影向后飞退。
他将自身潜能激发到了顶点,速度之快,已是他生平巅峰。
可是那股冰冷的杀气却如影随形,不增不减,无论他冲得多快,都如同跗骨之蛆,紧紧地贴在他的背后!
致命的威胁感没有丝毫减弱,反而因为他的奔逃而愈发清晰凌厉!
向无踪心中一片冰凉,他知道自己遇到了无法力敌的绝顶高手。
如此提气狂奔,最耗真力,若再不停下,不等对方出手,自己就要先力竭而亡!
他当机立断,猛地刹住身形,停了下来。
可是,停下来后,那恐怖的杀气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强度,仿佛他刚才拼尽全力的奔逃,仅仅是在原地踏步一般。
当然,向无踪自己清楚,他此刻全身功力,已耗去十之六七,且根本没有机会调息回复。
背后涌来的杀气如同狂风巨浪,一波强过一波地冲击着他的心神与意志,让他先机尽失,气血翻腾,难受得几欲吐血。
纵使面对千军万马的冲锋,也绝不至于让他感到如此无力与窝囊!
就在他心神几近崩溃的边缘,那如同实质的杀气忽然微微一缓。
向无踪顿觉压力一轻,仿佛从万丈悬崖边被人拉回了一步,急忙大口喘息。
身后,一个沉雄厚重、仿佛带着某种奇异韵律的声音缓缓响起:
“向极是你的什么人?”
向无踪心中猛地生起一线希望,不敢有丝毫迟疑,急忙恭敬答道:“正是家父!”
背后之人略略沉吟。
向无踪只觉周身一轻,那如山如岳的恐怖压力顷刻间消散无踪。
他这才敢连忙回转身来。
只见眼前丈许之外,那高大汉子凌渡虚正负手卓立,神情平静,身上并无任何兵器。
难道刚才那足以令人精神崩溃的杀气,竟是不需借助兵刃,单凭自身气势发出的?
此等修为,简直骇人听闻!
向无踪压下心中震撼,连忙拱手躬身,行了一个大礼:“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凌渡虚微微颔首,道:“不必客套,若非我见你刚才危急之下,施展出向兄独步天下的‘鬼魅潜踪’身法,你此刻......恐怕已真的化作鬼魅了。”
向无踪闻言,背上瞬间渗出一层冷汗,自知方才真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忽然间,他心念一动,结合父亲生前偶尔提及的几位绝世高手,一个名字浮上心头,忍不住瞠目结舌。
失声道:“小.......小子有眼无珠!前辈莫非.......莫非是凌渡虚凌大侠?”
凌渡虚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道:“果真是故人之后。功夫练得不错,这追踪隐匿之法,也已深得向兄真传。”
听到凌渡虚夸赞,向无踪不由老脸一红,想起自己被人轻易识破并逼入绝境,这“得真传”三字,实在受之有愧。
凌渡虚又问道:“向兄近况如何?”
向无踪神色一黯,低声道:“先父于年前练功时,不慎气脉倒流入心.......已然撒手西去了。”
凌渡虚闻言,长长吁了一口气,转过身,负手望天,仿佛在对天自语,声音带着一丝感慨与宿命的味道。
“生死有命,果真丝毫不爽。唉.......不出我所料。”
这几句话,听得向无踪云里雾里,完全摸不着头脑。
凌渡虚收回望向天空的目光,重新看向向无踪,问道:“向小弟,你为何要跟踪老夫呢?”
向无踪连忙收敛心神,恭敬答道:“惭愧得很。小子如今在复尊旗任天文旗主麾下任总巡之职,专责侦察敌情,希望能为驱逐鞑虏,光复河山尽一份绵薄之力。”
“十日前,我们得知蒙古大汗忽必烈从汴梁紧急抽调上万精兵,连夜移师这留马驿,心知此地必有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生,故受命赶来查探。”
“但侦察多日,除了知道蒙古人占据了西边七里外的惊雁宫,其余仍是茫无头绪。未知前辈可否指点一二?”
说完,他以期盼的目光望着凌渡虚,自然希望这位父亲故交也能坦诚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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