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轻轻覆在强娃子的额头上,停留了足足好几分钟,才缓缓松开手,眉头也随之舒展:“还真退了烧。风寒这病,只要烧退了,就好办多了。不过到底是不是那方子的效果,还得再观察两天。”
屋里的妇人们顿时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 “哎呦,这还真显灵了?秀珍,你家恩公本事可不小啊!”
“谁知道是真是假?没准是强子自己扛过来的,陈寡妇不过是安个名头,想让大家敬着她罢了!”这话自然是挤在人群后的刘桂芬说的。
“刘桂花你少说两句!没看见强子好了?要是真冲撞了神灵,有你好受的!”
“秀珍啊,你家恩公传的方子要是真有用,能不能也帮帮其他人?巷子里拉车的张麻子,前几天也得了风寒,躺在床上起不来,家里连个买药的钱都没有……”
“还有宋瘸子媳妇,也咳嗽好几天了,你要是方便,就多帮衬帮衬,大家也不会让你白忙活……”
嘈杂的声音吵得人头疼,王金花看着床上仍在熟睡的强娃子,猛地皱起眉头,提高声音呵斥道:“都安静点!床上还躺着病人呢,你们这么吵,是想让强子再犯病?再说了,要是秀珍家恩公真显灵,你们在这吵闹,惹得神灵怪罪,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这话一出,屋里瞬间安静下来,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王金花这才放缓了语气,转头看向陈秀珍,小声嘱咐:“秀珍,我们几个下午没事的妇人,就在你家守着。
要是强娃子傍晚还好好的,没再发烧,你就多做点药,帮巷子里得风寒的街坊看看。
咱们这附近住的,都是穷苦人,拉车的、扛大包的、拾荒的、摆小摊的,谁家都拿不出多少钱请大夫、买药。
你要是不嫌麻烦,就在材料费之外,收点手工钱,既能补贴家用,也能帮大家一把。”
说着,她抬头看向墙上的画像,轻轻叹了口气:“我们这些底层人啊,日子过得难,就靠互相帮衬着熬。
不管你说的恩公显灵是真是假,只要能治病、能救人,大家就信。等往后日子好点了,咱们凑钱给恩公塑个像、起个小庙,也让他有个正经受香火的地方。”
话音落,王金花便走到香案前,学着陈秀珍的样子,点燃三炷香,恭恭敬敬地祭拜起来。其他妇人见状,也纷纷上前,不管心里信不信,先对着画像拜了拜——礼多人不怪,万一真有神灵呢?
十几人轮流祭拜下来,一股远比之前更猛烈的热流涌入画像,沈默只觉识海一阵发烫,神印底部的阳文瞬间被彻底点亮,土黄色的光芒笼罩着神印底部,只剩下四周的四象浮雕和顶部的麒麟钮,还维持着黯淡的模样。
他在画像空间里忍不住“大笑”起来,心头满是雀跃:“只要陈秀珍能治好其他得风寒的人,我这祀位就算彻底坐实了!”
他暗自盘算着,陈秀珍啊陈秀珍,你可得多发发善心,治好更多人,我能不能早点成神,往后能不能活下去,可都指望你了!
屋外,祭拜完的街坊邻居大多散去,只留下王金花和另外两个妇人,帮着陈秀珍收拾屋子、照看强娃子。
而“陈家有神灵显灵,能治风寒”的消息,也像长了翅膀似的,很快传遍了整条巷子,甚至传到了附近几条街。
接下来的两天,强娃子恢复得越来越快,从最初的只能卧床,到后来能坐起来喝水,再到第三天,已经能跟着巷子里的孩子一起,在门口晒着太阳玩耍了。
陈家的门槛,几乎被上门求药的百姓踏破。每个人来的时候,都会顺手带点香烛,对着画像磕个头、上炷香;
离开时,再按照陈秀珍说的,留下一点药钱,不多,刚好够买烧酒、纱布、柴火这些材料,有时还能剩下几个铜板,够陈秀珍和强娃子买些粗粮。
陈秀珍也没闲着,白天带着强娃子去苏州河边割柳树枝,晚上就在屋里捶打柳枝、泡制药液,房顶上的炊烟就没断过,捶打柳枝的“砰砰”声,成了巷子里最热闹的声音。
不过两天时间,第一批吃了药的病人,就带着家属找上门来。
有人提着半袋米,有人拿着几个鸡蛋,还有人扛着一小捆柴火,都是来感谢陈秀珍的。
每个人进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对着墙上的军人画像,恭恭敬敬地上香、磕头,嘴里念叨着“多谢恩公救命”“恩公保佑”之类的话。
窄窄的小巷子,因为这桩事,竟多了几分生机。冬日的寒冷仿佛被驱散了不少,空气中都透着一股火热的暖意,仿佛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转眼到了沈默附身画像的第五天,他看着识海中,正缓缓被点亮的神印顶部麒麟钮,脸上满是兴奋——再有两天,说不定就能把神印彻底点亮了!
可就在这时,陈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紧接着,“哐当”一声巨响,那扇本就腐朽的木质房门,竟被人一脚踹飞,重重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随后,几道嚣张跋扈的男声,毫无顾忌地传了进来: “听说这儿有个寡妇,靠着什么狗屁神灵骗钱?给老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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