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瑶瑶并没有撒谎，但是并不代表她说的是对的。
瑶瑶现在还小，嘴里说的话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
不是都说小孩子不会说谎，但是会胡说八道。
比如有次瑶瑶说阿砚是坏人，其实是阿砚将她爱吃的枣栗酥吃了一口。
在她看来抢东西的都是坏人。
也许是瑶瑶藏了些对伤口好的药水偷偷带了出来。
他看了一下四周，低声叮嘱她不要随便将灵浆拿出来。
瑶瑶点了点头，山神爷爷也这么叮嘱她的。
“哥哥，你还痛不痛？瑶瑶再给你喝一些灵浆。”瑶瑶说完就抬手想要将她手指往他嘴里塞。
徐清樾立刻抓住她的小手，哄道：“哥哥没事了。”
别以为他没看见她用那个手指抠了一下鼻孔。
徐清樾感受到爹爹的目光，立刻想起来他爹也受了伤。
“瑶瑶，你那个药水还有多少？”
“不是药水，是灵浆。”她立刻反驳道。
她这千年人参出品的灵浆，怎么能和那些凡夫俗子的药水相提并论。
大哥是不是看不起她？
“好好好，是灵浆，你的灵浆还有没有，够不够爹喝？”
瑶瑶对了对手指，顿了一下，“还有。”
一旁的徐雪衡将兄妹俩的对话听了个清楚。
似乎是瑶瑶这小丫头身上有什么药水可以治伤。
他都是个废人了，这药水用在他身上也是浪费，还是留给其他人用更为妥当。
徐雪衡抬眼就看到瑶瑶搓着小手，慢慢挪到他面前。
“不必了，你留着吧。”
瑶瑶听到拒绝的话，有些无措地扭头看向徐清樾。
徐清樾拧了拧眉，看向徐雪衡的目光带着不赞同的意思。
徐雪衡知道自己儿子的意思，他直接扭过头不看大儿子。
没想到一个肥嘟嘟的小手指紧跟着就塞进了嘴里。
要不是他有所准备，就直接咬下去了。
很快嘴里充满了清凉的液体，他不由自主地就咽了下去。
原本寒冷的身体此时渐渐有了暖意，后腰上也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
徐雪衡被身体的变化惊到了。
没想到一向没有知觉的后腰，此时竟然有了感觉。
难道他的腿并没有完全被废掉？
不可能，他很快就推翻了这个想法。
他被打废之后，国舅专门让御医院的院首亲手诊断的，他此生再无站起来的可能。
徐雪衡不由自主地想再喝一些，但是瑶瑶已经将自己的小手抽了出去。
徐清樾一直看着他爹，自然没有放过他爹变幻的脸色。
没想到他在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爹那张冰山脸有这么多丰富的表情。
不过他也很好奇，瑶瑶明明什么都没有拿，为何会从手里出来灵浆呢？
徐雪衡抓住瑶瑶往他身上擦的小手，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细细地打量着肥嘟嘟的小手，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很明显他也有儿子的疑惑。
瑶瑶被徐雪衡抓住，心里一抖。
她虽然是旗山上的小霸王，但是也没见过像徐雪衡气势这么骇人的人。
“爹，爹爹，你还要喝吗？”瑶瑶闭上眼睛直接伸手往他嘴里放。
“咳咳，爹爹不喝了。”徐雪衡有些尴尬。
他不知道该如何和这个小团子相处，脸上只能放的更加柔和些。
瑶瑶小心地呼出一口气，挣脱徐雪衡的手，躲到了徐清樾的怀里。
随即听到徐雪衡的声音传来。
“不可声张此事。”
徐清樾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拧着眉头应下。
然后低下头问瑶瑶，“还有谁喝过这个，嗯，灵浆。”
瑶瑶小手一指，“祖父和祖母呀。”
父子俩对视一眼，松了一口气。
徐清樾想起瑶瑶在侯府的时候将手往祖父嘴里塞着玩，怕是那时候就喂过祖父了。
“瑶瑶，瑶瑶，阿樾！”前面的板车上传来着急的声音。
瑶瑶站起身，眼睛一亮，“是祖母醒了。”
徐雪衡和徐清樾心照不宣地闭上嘴。
“娘，您醒啦，您来看看您的外孙女。”徐雪音正抱着孩子往徐老夫人手里塞。
她不想看到那个女人的女儿被徐老夫人这么宠爱，想要用自己的女儿转移徐老夫人对瑶瑶的注意力。
不过她失败了。
“阿音，你先抱着孩子，我得看看先瑶瑶怎么样了？”徐老夫人拒绝道。
当时她昏过去的时候，瑶瑶可是在那个衙役手中。
“那丫头又没事，活蹦乱跳的呢，您外孙女还没见过她外婆呢！”徐雪音极力推销着自己的女儿。
“祖母。”瑶瑶被徐清樾抱过来，送到了板车上。
“哎呦，我的瑶瑶。”徐老夫人连忙将她抱进怀里。
瑶瑶抬起头，摸了摸徐老夫人的脸。
“祖母，您身体好了吗？”
徐老夫人眼中复杂，她虽说是昏迷，但是还有意识。
瑶瑶的小胖手塞进她嘴里的时候她是知道的，包括喝到的灵浆和在府中喝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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