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军用越野车碾过崎岖的山路,卷起漫天尘土,最终停在一片被高墙电网环绕、气氛肃杀森严的营区大门前。巨大的金属门缓缓开启,露出里面开阔的训练场、低矮敦实的营房和远处连绵起伏、植被稀疏的山峦轮廓。空气里弥漫着硝烟、汗水、机油和泥土混合的独特气息,隐隐传来远处靶场沉闷的枪声和队列训练的呼喝声。
“到了,老板。”王海熄了火,声音沉稳。
陈星云推门下车,深吸了一口带着铁锈和尘土味的空气。不同于鲁·高因沙漠的灼热干燥,这里的空气带着山间的清冽和一种无形的、如同钢铁般沉重的压力。他环顾四周,目光锐利如鹰。低矮的营房、巨大的战术训练场、泥泞的障碍区、远处隐约可见的攀岩高墙和绳网…每一处都透着一股磨砺筋骨、淬炼意志的铁血气息。很好!这正是他需要的!
赵铁柱、猴子和王海也下了车,三人习惯性地挺直腰板,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专注,仿佛回到了曾经的峥嵘岁月。他们带着陈星云,径直走向营区深处一栋挂着“作训科”牌子的灰色二层小楼。
推开厚重的木门,一股浓烈的烟草味和汗味扑面而来。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旧军装、身材不高却异常敦实、如同铁墩子般的中年男人正背对着门,俯身在一张巨大的沙盘上,用粗糙的手指比划着什么。他头发剃得很短,后颈和裸露的小臂上布满陈旧的伤疤,像一条条狰狞的蜈蚣。听到开门声,他头也不回,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谁?”
“老班长!是我!柱子!还有猴子、王海!”赵铁柱立刻大声报告,声音洪亮,带着发自内心的尊敬。
那铁墩子般的男人猛地转过身。一张被风霜和硝烟雕刻得沟壑纵横、如同岩石般坚硬的脸庞出现在众人面前。浓眉下,一双不大的眼睛却锐利得如同鹰隼,瞬间扫过赵铁柱三人,最后落在陈星云身上。那目光带着审视,如同实质的钢针,仿佛要穿透皮肉,看清骨头里的成色。他正是赵铁柱他们侦察营的老班长,李铁山,绰号“铁墩子”。
“是你们仨兔崽子?”李铁山脸上的线条稍微柔和了一丝,但眼神依旧锐利,他弹了弹烟灰,目光盯在陈星云身上,“这位是?”
“报告老班长!这是我们老板,陈星云!陈老板!”猴子抢着介绍,语气带着点自豪,“老板想体验点硬核的,我们就带他来您这儿了!”
“体验?”李铁山上下打量着陈星云,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怀疑和一丝轻蔑。陈星云虽然身材匀称,肌肉线条流畅,带着一股精悍之气,但皮肤白皙,眼神里没有那种真正经历过血与火淬炼的煞气,更像是个养尊处优、一时兴起的富家子弟。“我这儿不是游乐场。训练分档次,基础体验、强化淬火、地狱周。你们老板…玩玩基础得了,别伤着。”
他的语气带着老兵油子特有的直白和不屑。赵铁柱三人脸上顿时有些尴尬。
陈星云却笑了。他迎着李铁山那审视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眼神平静而锐利,如同深潭下的寒铁。“老班长是吧?”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房间里的烟草味,“基础?太没意思。麻烦您,直接上最高档次的。比‘地狱周’更狠的,有吗?”
“嗯?”李铁山眉头猛地一皱,鹰隼般的眼睛眯了起来,重新审视着陈星云。“最高档次?‘炼狱回炉’?小子,口气不小啊!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那是给特战尖子回炉、扒皮抽筋的地方!进去的,没几个能竖着走完流程!你这身板…”他摇了摇头,意思不言而喻。
“有没有?”陈星云打断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有,就上。钱,不是问题。签生死状,也行。”他想起鲁·高因城外那场场生死搏杀,想起被猫女利爪撕开的皮肉,想起冰矛贯体的刺骨剧痛…扒皮抽筋?那不过是开胃小菜!
李铁山盯着陈星云看了足足十秒钟。这个年轻人眼神里的平静和那种近乎漠然的自信,让他这个见惯了生死的兵油子都感到一丝异样。那不是无知者无畏的狂妄,而是一种…仿佛真的从地狱边缘爬回来过的人才会有的笃定!
“好!”李铁山猛地将烟头摁灭在沙盘边缘,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和兴味,“有种!既然你想玩大的,老子亲自陪你玩!‘炼狱回炉’,启动!丑话说前头,进了我的地盘,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按我的规矩来!撑不住?趁早滚蛋!”
“求之不得。”陈星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特训,从踏入“炼狱回炉”专用训练场的瞬间,就露出了它狰狞的獠牙!
**负重山地越野(极限重量)!**
陈星云背负着远超标准、几乎等同于赵铁柱体重的行军包,里面塞满了沉重的铅块。脚下的山路崎岖陡峭,碎石遍布。汗水如同开了闸的洪水,瞬间浸透迷彩服,沉重的背包带勒进肩膀的皮肉里,每一次呼吸都如同拉扯着破风箱,肺部火辣辣地灼烧!李铁山开着敞篷越野吉普跟在后面,拿着扩音喇叭,唾沫星子横飞地咆哮:“蜗牛爬呢?!没吃饭吗?!给老子跑起来!跑不完,午饭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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