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高因那能把人烤干的酷热,在踏入冰冷之原传送小站的瞬间,就被一股带着腐烂苔藓和铁锈味道的阴冷湿气取代。陈星云和柳曼妮的身影在传送魔法的蓝白色光芒中凝实,脚步都有些虚浮。两人身上浓烈的臭氧味、焦糊味和圣甲虫汁液的甜腥腐臭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难以形容的、令人作呕的气息,瞬间弥漫了这个小而破败的空间。
“呕…”柳曼妮捂着嘴,强压下翻腾的胃液,脸色苍白。冰冷的空气刺激着她法袍上被电鬼电弧灼出的几个焦黑小洞,裸露的肌肤泛起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她疲惫地靠在冰冷的石壁上,法杖“凛冬之息”顶端的冰晶都显得有些黯淡。
陈星云的状态更糟。他几乎是被柳曼妮半搀扶着站稳的。沉重的史诗级胸甲上,几处被闪电链直接擦过或间接冲击的地方,呈现出触目惊心的熔融状焦黑,边缘的金属扭曲变形,如同被高温焊枪舔舐过。每一次沉重的呼吸,都牵扯着被强大电流贯穿后依旧酸麻剧痛的肌肉,双臂像灌满了铅,连抬一下都异常艰难。最要命的是那股深入骨髓的麻痹感,如同跗骨之蛆,时不时让他的指尖或小腿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一下。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焦黑破损的铠甲,又感受着双臂传来的阵阵无力,一股混杂着劫后余生和极度憋闷的怒火在胸中翻腾。
“操!”他猛地一拳砸在旁边冰冷的石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指关节瞬间破皮渗血,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有无尽的麻痹,“元素伤害…操他娘的元素伤害!”嘶哑的声音在狭小的传送站里回荡,充满了不甘和愤怒。在暗月世界挣扎求生这么久,无数次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靠的就是这副千锤百炼的体魄和手中这把饮血无数的巨剑。可今天,在那片该死的遗迹里,面对那些无形无质、只会放闪电的鬼东西,他引以为傲的力量和防御,成了最大的笑话!像个笨拙的沙袋,被电得外焦里嫩,毫无还手之力!这种憋屈感,比被一群精英怪围殴致死还要难受百倍!
柳曼妮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和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的身体,心疼地握住他砸墙的手,冰凉的小手包裹住他渗血的拳头。“老公…”她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后怕,“那些电鬼…太快了,我的冰…根本冻不住它们多久…冰锥打上去…就像挠痒痒…”她低头看着自己法袍上的焦痕,那里白皙的肌肤隐隐作痛,“没有电抗…我们根本走不进遗迹深处…”
“电抗!”陈星云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必须搞到电抗装备!不然别说找线索,进去就是送死!”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炼!回去就炼!把压箱底的破烂全翻出来!用赫拉迪克方块,硬堆也要堆出电抗来!”
萝格营地的空气,永远弥漫着劣质麦酒、汗臭、劣质皮革、草药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低矮的木棚和帐篷杂乱地挤在一起,构成一片破败而坚韧的生存图景。当陈星云和柳曼妮互相搀扶着,带着一身浓烈的焦糊、臭氧和虫尸恶臭穿过营地中央时,喧嚣嘈杂的营地竟然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佣兵们停止了角力,醉汉们放下了酒杯,铁匠铺的敲打声也停顿了片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两个如同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狼狈不堪却又散发着惊人煞气的冒险者身上。
“看…看那个战士的铠甲…被什么东西烧成那样了?”
“嘶…好浓的闪电焦糊味…还有圣甲虫的臭气…他们不会刚从‘虫坑’里爬出来吧?”
“那个女人…法师袍都破了…啧啧,那皮肤…”
“闭嘴!想死吗?那是‘屠夫’和他老婆‘冰霜魔女’!”
低低的议论声如同苍蝇般嗡嗡响起,目光中混杂着敬畏、恐惧、好奇,还有几个下流胚子毫不掩饰地在柳曼妮法袍破损处裸露的雪白肌肤上流连,发出吞咽口水的声音。柳曼妮眉头微蹙,下意识地将法袍破损处拢了拢,一丝冰冷的杀意从她眼底掠过。陈星云则如同未闻,布满血丝的双眼只是死死盯着前方——他们那顶位于营地边缘、相对僻静的大帐篷。
刚掀开厚实的兽皮门帘,一股混合着尘土、陈旧血腥和淡淡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陈星云几乎是粗暴地将身上那件价值不菲、此刻却如同破烂般的史诗级胸甲扯了下来,金属扭曲变形的卡扣发出刺耳的呻吟。沉重的胸甲“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扬起一片灰尘。他赤着精壮的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几处被电弧灼伤的焦黑痕迹清晰可见,如同丑陋的烙印,边缘的皮肤还在微微发红。
“方块!”他低吼一声,声音嘶哑。
柳曼妮默契地从帐篷角落一个不起眼的、刻满空间符文的储物箱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了赫拉迪克方块。那古老的金属方块一出现,帐篷内的光线似乎都扭曲了一下,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时空尽头的苍茫气息弥漫开来。方块表面那些意义不明的古老符文在昏暗的光线下缓缓流动,如同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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