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台之上,裴清衍望着几乎凝成实质的漫天灵光,各界献礼的华彩将整片天穹染成流动的瑰色星河。
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御尘剑柄,想起当年自己继位时各界使者敷衍的姿态,唇角不由泛起无奈的弧度。
“诸位界主如今这般热情,倒让朕怀念起当初各位桀骜不驯的模样了。”
虽已将凡界权柄交予阮轻舞,这位昔日人皇仍保持着凡界之主的威仪。
只是此刻他含笑的调侃里,带着几分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酸意。
“裴清衍,你喜欢有何用?”
魔尊紫夜宸广袖翻飞,指向那堆粉色礼盒时紫瞳灼灼。
“本尊要的是小月亮喜欢——”
他话音未落,裴清衍忽然轻叩剑鞘:
“怎不见令弟同来?莫非是有人夺弟所爱,无颜相告?”
这句话如冰锥刺进紫夜宸心口,他周身的魔气瞬间紊乱。
那些被刻意掩藏的情绪在眼底翻涌,最终只化作一声冷哼:
“人皇,本尊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这满目粉晶莫非真是魔尊的聘礼?”
裴清衍乘胜追击。
“是又如何!”
紫夜宸恼羞成怒,发间魔角绽出暗芒。
“你又不是南域王,管得着本尊的心意?”
始终静立一旁的阮扶风骤然抬眸,玄甲在灵光中泛起寒霜:
“来人,将魔尊的聘礼单独清点,原样奉还。”
他踏步时整片云台为之震颤,字字如冰刃:
“连谢天帝都未曾开口求娶,你也配肖想本王的轻轻?”
一直静观局面的谢云止微微侧首,金莲在他指尖悄然合拢。
那双洞彻天机的银瞳深处,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黯然。
他不提——
难道是因为不愿么?
云台间霎时静默,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魔尊骤然绯红的俊颜上。
紫夜宸不自觉地攥紧袖口,玄色魔袍上暗绣的焰纹随着他急促的呼吸明灭不定。
“误会……都是误会!”
他慌乱地摆手,紫晶魔角尖端沁出细碎星火。
“本尊方才只是说笑,这些……这些自然都是贺礼。”
那双总是盛着燎原烈火的紫瞳,此刻竟漾起少年般的无措。
他尚未将深藏的心意诉诸于口,怎能让笨拙的试探毁掉精心准备的礼物。
“小月亮……”
他轻声唤着,像触碰易碎的晨露。
“这些贺礼,你会收下的,对吗?”
每一只粉晶礼盒都浸着他的心血——蝴蝶结用幽冥蛛丝与朝霞织就,缎带上缀着的泪形宝石是他亲手打磨,连缠绕的角度都反复调整过千百回。
阮轻舞指尖抚过礼盒上颤动的蝶结,帝袍广袖流云般拂过他紧绷的指节:
“玄焰哥哥的真心,轻舞怎会辜负?”
魔尊骤然松了气力,险些跌坐云座。
若当真被当众退回贺礼,他怕是真要成为六界笑谈,连魔域边境的噬魂花都会嘲笑主君的失意。
“这些蝴蝶结……打得很是精巧。”
女帝俯身细看,发间步摇掠过他灼热的耳尖。
“有十几个是本尊亲手系的!”
紫夜宸脱口而出后立即掩唇,眼尾却已扬起欢欣的弧度。
见她并未计较失仪,反倒抿唇轻笑,那笑声似月下风铃摇碎满池星光。
“玄焰哥哥竟连这般细致的活计都做得如此出色。”
她每声“哥哥”都像蜜糖浸透的羽箭,精准射穿魔尊经年筑起的心防。
紫夜宸扶着额角摇摇欲坠,只觉得周身魔气都要化作粉色的云霞。
什么魔界威仪、什么界主较量,此刻都抵不过她一句软语温言。
围观的鬼帝漫不经心拨弄彼岸花,天帝指间金莲悄然重绽。
而始作俑者仍含笑望着神魂颠倒的魔尊,如明月照彻永夜。
群星璀璨
云台之上忽陷入微妙的寂静,诸位界主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凝在那些颤动的粉色蝶结上。
缎带在灵风中轻轻摇曳。
谢云止指尖的金莲忽然散作万千金丝,在虚空中学着编织结扣。
他凝眉沉思的模样,比推演星辰轨迹时更专注:
“昙儿若喜欢,我可令天族织女改制朝霞为缎。”
岁烛袖中飘出的雪花凝成笨拙的冰结,龙族帝君向来淡漠的眉宇间泛起困扰:
“孤征战八荒时未曾想过,有朝一日会败给一条缎带。”
风烬掌心的冥火倏地化作赤色绸带,彼岸花缠绕着缎面绽开赤色纹路:
“本帝打的结,定要比魔尊的更精巧。”
月满衣忽然侧首,紫晶耳坠掠过弟弟深蓝的衣襟:
“潮笙可会打灵族特有的双生花结?”
“会。”
月沉璧广袖中漫出莹蓝水光,瞬息编出缀着珍珠的活结。
“幼时为你系冠带练就的。”
灵帝唇角扬起得意的弧度,传音里浸着海风的空灵轻盈:
“那就好,咱们可不能输给魔界那两个呆子。他们兄弟还互相内讧,防着对方呢,肯定比不过我们兄弟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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